蕭景耀的臉色鄭重,對著我,點了點頭,道:“難保不會如此。”
若是此事當(dāng)真如此的話,那只怕背后之人謀劃的事情非同小可。
毫不夸張的說,青絲蠱易容術(shù)在現(xiàn)在的大夏而瀕臨失傳,除了我之外,會用的人不過數(shù)人罷了,那都是南詔的遺留,能為人所用,便說明背后之人的勢力無比強大,甚至……比蕭景耀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別的不說,至少蕭景耀本人在遇見我之前還不知道青絲蠱是什么,而背后那人便已經(jīng)知道了如何運用。
管中窺豹,那人的勢力究竟如何可見一斑。
聞,蕭景耀將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看向我,道:“那么依照王妃看來,那背后之人究竟如何?”
現(xiàn)在看來,蕭景耀的眼神也變得鄭重了起來。
不僅僅是他,就連我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看向蕭景耀,道:“此人必定是權(quán)勢滔天之輩,可能……還未曾現(xiàn)身。”
至少現(xiàn)在表面上看起來,大夏除了蕭景耀跟蕭天宸之外,沒有其他人獨攬大權(quán)了。
也正是因此,所以我才斷定,背后之人應(yīng)當(dāng)現(xiàn)在還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不過沒有關(guān)系,既然那人敢做,便有了蛛絲馬跡,若當(dāng)真去查的話,不會一無所獲的。
大不了慢慢來。
現(xiàn)在最重要的問題,便是確認(rèn)太守究竟是真是假。
蕭景耀上前一步,蹙眉看向我,道:“王妃,太守來了?!?
果不其然,蕭景耀的話音剛落,小五便急匆匆的進(jìn)門,道:“太守來了?!?
與他對視一眼,我飛快的進(jìn)入到屏風(fēng)后面,透過屏風(fēng)的層層鏤空,看見抬手腳步匆匆的進(jìn)來,恭敬的對蕭景耀行了一禮。
“見過王爺,不知王爺傳喚下官來,所為何事?!?
一點一滴的細(xì)細(xì)觀察著抬手,我未曾在他的身上看見任何青絲蠱的極好,可他的舉動卻有些僵硬可疑。
我心下一驚,更是仔細(xì)的觀察起太守來。
“百姓到王妃別院門前鬧事之時,太守可知道?”蕭景耀神色冷淡,渾身都是銳利的其實,大部分時間對外人蕭景耀都是如此的,所以才沒有被太守察覺。
恭敬之中帶著些許的惶恐,太守深深的對蕭景耀跪下,道:“請王爺恕罪,此時確實是下官的疏忽。”
一絲不差的跪在他的腳下,太守扮演的,是一個當(dāng)真忠心而又被人陷害的下屬,入木三分,難怪之前沒有人懷疑。
可……我又覺得太天衣無縫了,反而出了點問題。
微微瞇起眼睛,看向太守,我心中隱約間已經(jīng)有了一些些的答案,但是現(xiàn)在卻還是并不明朗。
蕭景耀頓了頓,隨即輕笑一聲,對太守道:“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年,本王對你,自然是相信的,本王如今交給你一項任務(wù)?!?
“請王爺明示。”明顯的松了口氣,太守恭敬的對我低頭,如此道、
往常一直都沒有破綻,倒是到了現(xiàn)在出現(xiàn)些許破綻?這是原因?我有些不解。
更是緊盯著太守的方向。
或許是眼神過于熾熱,太守似有所感的看向我的方向,眼神之中滿是不解。
見狀,蕭景耀目光微閃,看向太守好似有些不悅的道:“你在看什么?”
去上司家中不好好回答問題卻左顧右盼,蕭景耀怒得理直氣壯。
太守沒有懷疑什么,只是一臉恭敬惶恐的對蕭景耀跪下,道:“回稟主子,屬下感覺到了一陣灼熱的視線,但是那主子這兒被人潛入了,所以才如此……有不妥之處,還請恕罪?!?
不著痕跡的往我的方向瞪了一眼,蕭景耀的眼眸之中滿是不滿,隨即,對太守道:“這天下還沒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jìn)王府之中,若當(dāng)真有這個人……難道太守的意思,是本王無能么?”
看見了太守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不屑,我嘴角瞥了瞥,別的功夫不怎么樣,但是這位太守的表面功夫,卻可圈可點。
若非是看見太守隱藏在人后的眼神,說不定我還真的以為,太守當(dāng)真對蕭景耀如此的恭敬。
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是嘲諷,這樣做……難道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被蕭景耀看見么?
等到太守走了之后,蕭景耀腳步匆匆的繞到屏風(fēng)后面,看著我,道:“王妃,可看出來了一點什么?”
見到蕭景耀如此急切的樣子,我的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好笑,果真是越是到了后面便一點都沉不住氣來了。
笑瞇瞇的看向蕭景耀,我倒是一點都不著急了。
一時間,蕭景耀不禁十分的急切,看向我,道:“王妃,究竟是怎么回事?”
緊緊皺著眉頭,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滿是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太守的身上并沒有一絲半點的青絲蠱的痕跡,只不過……行動有些僵硬?!滨久伎聪蚴捑耙?,我的眼神之中滿是不解。
對于這件事而,我也不知道究竟如何,究竟用的什么手段,我至少現(xiàn)在還不知道。
“王妃的意思是,控尸之法?”蕭景耀的眉頭緊緊皺起,從我的說法而,現(xiàn)在也唯有控尸之法能夠說得通了。
可然而,這件事卻并不像是現(xiàn)在似的。
“應(yīng)當(dāng)不會,控尸之法并不能達(dá)到讓人說話的地步?!碧氐目跉怆m然有些僵硬,可然而卻還是實實在在可以說話的,聲音也沒有多少變化,應(yīng)當(dāng)不是這個辦法。
雖然我是這樣說,可然而蕭景耀卻還是沒有放棄對這樣辦法的想法。
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他道:“若是……改進(jìn)了呢?”
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有方法改進(jìn)的想法的,但是從韓凌之后,我心中已經(jīng)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這樣的想法。
只是控尸之法太過可怕,一般我不會相信。
若是用這樣的手段的話,那是要將一個人的五臟六腑全部剖腹取出,然后換上蠱蟲,才能夠達(dá)到如此的效果。
別的也就罷了,將人腦剖開之時的手段讓人十分的膽寒,唯有邪巫師才會做這樣的事情。
可……
自從南詔開始,邪巫師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
我微微瞇眼,看向蕭景耀,道:“王爺在太守身邊可安排了貼身伺候的人?”控尸之法究竟是不是,若說好判斷,其實也好,只需要看看他的胸腹部有沒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便知,身上的皮肉也會變得青黑。
一眼便能夠分辨,
蕭景耀聞,微微頷首,道:“這個王妃放心,本王已然在他的身邊安排了不少人。”
想也知道,蕭景耀的手段以及多疑,怎么可能不在身邊重要的屬下身邊安排人?
這樣一來的話,想要做事也就方便多了。
我對蕭景耀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
剩下的事情蕭景耀會去安排,剩下的事情我也不多想,不需要我插手這些事情。
含笑對蕭景耀,道:“那一切便都交給王爺了,剩下的事情交給妾身來處理。”
對于這樣的手段,蕭景耀所知不多,正是因此,所以這件事就算蕭景耀想要獨攬,也沒有辦法攬過去。
蕭景耀聞,帶著滿滿的笑意對我行了一禮,道:“若如此……那一切都交給王妃了?!?
即便是要交給蕭景耀也沒有辦法,他不懂這些事情,很多事情不僅僅是蕭景耀聰慧便能夠熟知的,畢竟對于蕭景耀而,是要從小便能夠去學(xué)的,沒有童子功根本就不可能,即便是蕭景耀的天資太高也是一樣。
顯然,他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并沒有強求什么,而是直接便交給我了,畢竟術(shù)業(yè)有專攻。
含笑對蕭景耀點了點頭,我道:“王爺?shù)囊馑迹碇赖??!?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便不禁感嘆,我與蕭景耀果真是合適,在說這樣事情的時候,也無比的一致。
沒一會,蕭景耀便走了,兵部尚書家的小姐,也就是崔小姐來了。
既然人都來了,我不可能讓人回去,只能讓人先進(jìn)來。
崔小姐一步三扭聘聘婷婷的就過來了,在看見我的時候,柔弱的對我行了一禮,道:“見過王妃姐姐?!?
聞,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崔小姐這個口氣,怎么跟小妾見正妃似的?
心中不禁有些異樣,在看向崔小姐的時候,我的眼神之中滿是不滿,“什么時候崔家的家教竟是如此?!?
蹙眉,神色之間或多或少的有些厭惡,蕭景耀都還沒有點頭,我也沒有點頭,卻不知崔小姐從哪里來的這一句姐姐。
崔小姐聞,笑瞇瞇的看向我,道:“王妃有所不知,皇上已經(jīng)下旨,讓小女子嫁給王爺做側(cè)妃了。”
嬌嬌的笑了一聲,崔小姐看上去十分的得意。
原本溫柔嫻靜的樣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看向我的時候,滿滿的挑釁。
看來大家小姐都是會作秀的人,崔小姐之前的樣子,看上去竟然絲毫破綻都沒有,就連我都被騙過去了。
驚愕也僅僅是短短一瞬罷了,我輕笑著抿唇,對崔小姐道:“圣旨還未下達(dá),事情并未成定局,即便是圣旨以下,崔小姐還沒有正式進(jìn)府,便算不上是本妃的姐妹。”
就算是真的側(cè)妃又如何?不過是妾侍而已,稱呼我為姐姐不過是我給的恩典,若是當(dāng)真論起來,讓她們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主子都沒有什么問題。
看向崔小姐的時候,我的眼神之中滿是嘲諷,“新貴族的手段與修養(yǎng)不過如此罷了,難怪沒有底蘊與老族爭鋒?!?
這一切全部都是他們自己沒有底蘊作祟罷了,如若不然的話,即便是新進(jìn)貴族,也會有人另眼相待,不會被輕易看輕去的。
看向崔小姐的時候,我的眼神之中滿是戲謔與嘲諷。
一時間,崔小姐看起來十分的惱怒,看向我,道:“王妃莫要欺人太甚!若是小女子進(jìn)府,得到王爺?shù)膶檺?,到時候王妃應(yīng)當(dāng)如何自處?”
崔小姐信誓旦旦,似乎十分篤定自己一旦進(jìn)到了王府,便能夠得到蕭景耀的喜愛似的。
聞,我眉頭高高跳起,戲謔的看了一眼崔小姐,道:“若你想,大可來試試?!笔捑耙悄敲春靡T的?
若當(dāng)真如此的話,那便不會迄今為止,除了我之外身邊再沒有女子了。
天下想要進(jìn)戰(zhàn)王府的人何其多,尤其是女子,其中的尤物也不少,可然而,送上門的那些都被蕭景耀一個接著一個的趕走了。
現(xiàn)在更是如此。
對上我含笑的眼神,崔小姐不禁一陣羞惱,“王妃莫要高興太早!王爺定然是對小女子有意的,不然也不會將這個留在小女子手中!”
說著,崔小姐從貼身處拿下來一枚玉佩,放在我的眼前。
只一眼我便知道,這確實是蕭景耀的東西不錯,可即便如此又如何?
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我道:“崔小姐該不會以為,這樣的東西便能夠算作你與王爺?shù)亩ㄇ樾盼锪税???
若當(dāng)真如此的話,那這位也太臉皮厚了一些,這樣的配飾雖然看著難得,但是事實上蕭景耀有一大堆,都是陪著衣裳用的。
心中滿是無奈,道:“崔小姐該不會是用這個去求的皇上圣旨吧?”原本我只是當(dāng)做笑話一問來羞辱她的,卻不像她一臉?gòu)尚叩狞c了點頭。
見狀,我的嘴角不禁微抽,看著崔小姐,道:“果然還是本妃高估了兵部尚書的家教?!?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這是堂堂一個尚書的女兒能做出來的事情。
尚書的官位雖然比不上常有道更加比不上蕭景耀,可即便如此,那也是難得的高官了,想要進(jìn)宮為妃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出身的姑娘,竟然連臉面都不顧,還一副引以為榮的樣子,讓人看了當(dāng)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蹙眉看向崔小姐,我的心中不禁十分的無奈的道:“世上竟有如此奇女子,妾身當(dāng)真佩服至極!”
“得到王爺?shù)膶檺蹖τ谛∨佣兹绶凑?,王妃便瞧著處境尷尬的時候吧!”似乎是看出來了我的不屑,崔小姐十分惱怒的如此道。
我一點理會她的意思都沒有輕嗤了一聲,道:“我倒是當(dāng)真沒有想到,崔大人竟是如此教導(dǎo)崔小姐的?!?
搖了搖頭,即便是最為低賤的下九流女子,也不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當(dāng)今世上,父母之命媒妁之,我如今已無父母。若不是蕭景耀強求的話,我是不想嫁人的。
可崔小姐卻不一樣,竟然自己去為自己求親。
這跟那些上男子家門提親的姑娘有什么區(qū)別,當(dāng)真是成了京城笑話了。
這樣的事情比之常有道將嫡女給庶女陪嫁的笑話,有過之而無不及。
似乎是我一次次的說她的家教觸及到了崔小姐的某一點,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惱怒,道:“戰(zhàn)王妃莫要欺人太甚!”
家教無疑是當(dāng)今世上無數(shù)女子的逆鱗,我接連提了兩次,崔小姐即便是不惱怒那才是奇怪了。
正是因此,所以現(xiàn)在崔小姐生氣,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含笑看向崔小姐,我淡淡的道:“崔小姐如此這般的做法,不是毫無家教可,又是什么呢?”
難道還指望我說什么好話不成?那崔小姐想的當(dāng)真是有點多了。
聞,崔小姐不禁十分的惱怒,看向我,道:“王妃,小女子一直對王妃以禮相待,可如今王妃如此對待小女子,也別怪小女子無情了!”
耳朵微動,外面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看她一臉柔弱的樣子我便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
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戲謔與嘲諷,當(dāng)初荷香有孕的時候裝可憐都沒有得到蕭景耀的同情,更何況現(xiàn)在是毫無關(guān)系的崔小姐?
若是蕭景耀會憐香惜玉那才是有鬼了!
皺起了眉頭,看向蕭景耀,我道:“王爺來了?”
從進(jìn)門開始,蕭景耀的臉色便不太好看,看見我的時候滿臉煩躁。
見狀,我心中不禁微微有些不適,不過下意識的覺得,蕭景耀一定是遇見了什么事情才會如此。
可然而,在蕭景耀看向崔小姐的時候,雖然神色還是有些煩躁,可動作卻能夠說是溫柔的將人給拉起來。
在他的手和崔小姐的手觸碰的那一剎那,我的眼神微閃,這一次,蕭景耀必定是要將崔小姐娶回家的了。
已然有了肌膚之親,蕭景耀沒有辦法耍賴。
顯然崔小姐也知道了這一點,含笑看向我,道:“王爺……小女子無事?!闭f話間脈脈含情的眸子微閃,眼中似乎有牽絆情愫想要對眼前人傾訴,可然而余光瞥見了我,崔小姐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好似對我十分畏懼似的。
見狀,蕭景耀眉頭緊皺,看著我,道:“王妃這是怎么回事!”
這還是蕭景耀第一次這樣嚴(yán)厲的對我說話,我的心中不禁微微有些不適,在看向崔小姐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絲的嚴(yán)厲。
轉(zhuǎn)過頭,皺著眉頭看向了蕭景耀,我道:“崔小姐忽然就來了,妾身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忽然之間便變成了那樣?!?
上一秒崔小姐還是一臉兇惡,可然而下一秒?yún)s變得十分楚楚可憐,說我沒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也是正常。
含笑看向我,崔小姐無奈的道:“王爺,此事確實不是王妃的不是?!?
眉目含情的看向身后的崔小姐,蕭景耀看上去十分的不敢置信,道:“你愿意原諒?fù)蹂??”眼神之間滿是不可思議。
見狀,不知為何崔小姐有些嬌羞,點了點頭,道:“是,此事若換做是妾身,自然也會心中不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看向我,崔小姐如此道。
“你必定不會做出欺辱他人之事來?!泵}脈含情的看著懷中的崔小姐,眼眸之間滿是笑意,蕭景耀從未對任何人如此溫柔過,對我也是一樣。
見狀,我的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是嘲諷,“妾身是惡毒之人?!?
冷淡的哼了一聲,我如此對蕭景耀道,將一個吃醋的深閨怨婦演繹的淋漓盡致。
再看向蕭景耀的時候,我的眼神之中滿是嘲諷的笑意。
“本王沒有想到,王妃竟然也有這樣的覺悟?!本眠`的冷淡,一時間竟讓我微微有些不適。
看向蕭景耀的時候眼神之中熱烈的光也冷淡了下來,淡淡的對蕭景耀道:“妾身一直都有這樣的覺悟,王爺以為如何?”
似乎并未看出來我的不滿,蕭景耀淡淡的點了點頭,道:“本王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