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笑著仿佛打開了話匣子。
她啰里啰嗦說了一大堆,一邊的蘭蕊咳嗽了一聲道:“眼見著著天色晚了,一會兒張統(tǒng)領還要送你回浣衣局去,你今日來聽雪軒的行蹤可千萬不能落了別人的眼,不然怕是你也要受牽連。”
陳嬤嬤身體微微發(fā)抖道:“蘭蕊姑娘說的是?!?
蘭蕊道:“咱們還是盡快說說蕓祺這丫頭家里的情形。”
“這丫頭的家在哪里?她爺娘老子在哪兒做活兒,那幾個弟弟都在哪里高就,或者讀書,你講一講?!?
“好……好……好!瞧我老婆子這張不把門的嘴,讓主子娘娘見笑了”。
陳嬤嬤打了自己一耳光,訕訕陪著笑道:“回寧嬪娘娘的話,那蕓祺的爹沒有固定位置,也就是走街串巷的匠人。”
“早些年一家子人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就在天橋底下搭建了一個窩棚?!?
“是小成子出了不少銀子,置辦了一處院子,一家?guī)卓诮K于有了落腳之處。”
“就在咱們京城南巷的雜院那里,一家九口人擠在了一處小院子,也算有了遮風避雨的地方?!?
陳嬤嬤感嘆:“讓我這老婆子說呀,那小成子絕對是蕓祺他們一家子大大的貴人?!?
榕寧越聽臉色越沉了下去,蕓祺,一個恩將仇報的畜生罷了。
小成子怕是對這位動了真情,甚至連自己凈身時的銅環(huán),都交給了那個女子手中。
不曾想人家這是將他當做了提銀子的錢莊,翻臉卻像刀子一樣刺得他七零八落。
榕寧神情冷峻,緩緩轉動著手腕上的紅玉鐲子,冷冷問道:“這些日子除了你們浣衣局的人,還有誰接觸過蕓祺?”
陳嬤嬤臉色一怔,似是想起什么,不知道該怎么說。
榕寧緩緩抬眸盯著她,眼神里帶著幾分殺意。
陳嬤嬤頓時打了個哆嗦,低下了頭。
榕寧淡淡道:“陳嬤嬤,本宮能將你帶到本宮這里,就有辦法讓你橫尸野外。你有什么就說什么,藏著掖著,想要兩頭吃,呵,永遠也吃不到嘴里,就怕你吃著吃著人就沒了,你說呢?”
陳嬤嬤臉色微變,她之前確實有把柄被鄭家掌控,如今寧嬪娘娘和兩位貴妃斗得你死我活,她剛生出幾分想要訛錢的念頭,這個念頭被狠狠澆了一盆冰水,熄滅了去。
陳嬤嬤跪了下來:“娘娘息怒,奴婢有什么一定說什么?!?
“前段日子啟祥宮的紅袖姑娘來過,是來找蕓祺的麻煩的。”
“紅袖姑娘說蕓祺將貴妃娘娘的衣服洗破了,要砍她的頭。當初還是奴婢出面調停這才壓住了?”
“后來二人之間有沒有私下見過,奴婢實在是不知道啊?!?
榕寧曉得再從這個女人的嘴里也炸不出什么東西來了。
她命蘭蕊拿了一包銀子,塞進了陳嬤嬤的手中,陳嬤嬤頓時喜笑顏開。
她心頭暗道這寧嬪娘娘倒也是個大氣講究人,又沖榕寧磕頭后,跟著張瀟離開。
張瀟武功造詣極高,來無蹤去無影,站在了榕寧面前倒像是活脫脫的守護神。
蘭蕊將當差后的張瀟請進內(nèi)閣。
榕寧也不啰嗦,開門見山的看向了張瀟道:“本宮有一個不情之請,其實挺為難你??蛇@件事想要翻盤,本宮不得不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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