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林清屏是不是騙她,但她一想,如果錢在銀行這么好取,那不是人人都可以隨便去取別人的錢了?
關(guān)鍵是,林家貴……不能讓警察來查!
林清屏看著這母子倆,深知自己現(xiàn)在幾乎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和他們打一場心理戰(zhàn),賭就賭她弟自己不干凈!
很顯然,她賭贏了。
她娘和她弟都不敢冒這個險。
“第四……”她又輕聲道。
母子倆同時想到的是,先拿到眼前這筆錢救急再說,以后的事,以后在慢慢盤算!
這個打算,在母子倆眼神的交匯里達(dá)成共識,吳阿秀又堆起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瓶子啊,你說的是,我和你弟弟都是鄉(xiāng)下人,什么都不懂,我們都聽你的?!?
聽她的?
不然放她回去?
林清屏想到這里不由內(nèi)心冷笑。
“后面有人追來了!”
他們坐的是一輛貨車,這車還是林家貴伙同逼債那幫人租來的,林清屏被她娘和她弟綁著,坐在拖斗里,一起來的追債人嫌拖斗不舒服,和司機(jī)坐在前面,這會兒,是追債人敲著中間駕駛室和拖斗中間的隔窗大聲喊。
這時候的首都,交通還沒有后來的車水馬龍,隨著車漸漸偏離市中心,路上的車也越來越少,但一直有車在后面的,拖斗上的三人,連同林清屏在內(nèi)都只當(dāng)是正常行駛的車,追債人這么一喊,林清屏才發(fā)現(xiàn),后面有輛車確實(shí)是緊追不舍地跟上來,就是來追他們的!
她不用猜都知道,只怕是顧鈞成追來了。
手術(shù)過后,她腦神經(jīng)沒有了壓迫,早就清晰了,只是,心里總是莫名地低落,莫名的,見到顧鈞成就有負(fù)面的情緒。
但她知道,她失蹤,他不會坐視不管。
哪怕是個陌生人,他都不會不管,就像當(dāng)年,大冬天的,她落入冰一樣冷的溪里,她和他素昧平生,他一樣會不顧生命危險來救她一樣。
她弟和她娘卻看不出來,只是聲音很慌張,“怎……怎么就是追來了的呢?人家走自己的道兒,去自己的地方……”
比他們更慌張的是司機(jī)。
這些人來租他的車,他只當(dāng)是拉活兒,誰能想到是拉個被綁的女人?他們這是在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嗎?犯法了吧?在林清屏一被帶上車的時候,他就害怕了的,但在大筆租車費(fèi)用的驅(qū)使下,他還是堅(jiān)持住了,心想,他反正是個開車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可這都追上來了,別是要人命吧……
司機(jī)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抖,“你……你們……你們要去哪里???到底要去哪里?不是說只去醫(yī)院拉活的嗎?”
“閉嘴!”追債人怒喝,緊張地看著后面的車。
“會……會不會是送錢來了?不然停下來看看?”林家貴拍著窗戶大喊。
司機(jī)一聽還有“送錢來”這種事,難道是綁架嗎?
他抖得更厲害了,“我……我我不去了,你們……你們下車吧……”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