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夏以桐坐回了原位,蘇寒看著她的臉,關(guān)切地說:“熱壞了吧?方茴,給夏老師拿瓶水來?!?
助理應(yīng)了聲。
“不用了?!毕囊酝┟[手拒絕了,現(xiàn)在只是臉紅,再喝水,怕是要緊張得當(dāng)場尿褲子,要直接試鏡尷尬了。
“12號,夏以桐。”
“來了。”夏以桐抬起頭,暗自壓抑住,好歹才沒有同手同腳地進去。
休息室空調(diào)開得很低,乍一進去有點冷,夏以桐感覺臉上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外面的嘈雜一并排除在外,讓她心情平靜下來。
但平靜過后,看清評委席上坐著的人,心跳重又重重地跳了起來。
陸飲冰就坐在笑面佛秦翰林旁邊,半側(cè)著身子,身上披著件夾克衫,慵慵懶懶,嘴角微微地上挑著,像非洲大草原上趴伏著的狩獵的豹子。
看見夏以桐進來,她嘴唇無聲地開合了一下,笑意更濃了,一臉的調(diào)笑。
夏以桐不爭氣地又臉紅了,兩腳并攏了些。
秦翰林眼前一亮,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立刻喊開始,而是細(xì)細(xì)地打量了她一下。在劇本里,舞女陳輕第一次登場的年齡是十八歲,她既有少女的青澀,又有驚人的女性魅力。夏以桐才二十三歲,模樣還沒有完全脫去青澀,但是她眼角自然上挑,眼尾處好像掃著一片艷麗的桃花色,不笑也勾人。
他喜歡這張臉。
陸飲冰身子往前傾,單手撫著額角,失笑地瞧向秦翰林:“秦導(dǎo),可以開始了嗎?”
秦翰林收回目光,笑說:“開始吧。”
評委席上的燈光暗了下來,夏以桐所處的舞臺燈光亮了起來,燈光板照得臉頰有些發(fā)燒。為了更好地看到拍攝效果,秦翰林在休息室架了臺機位,手里拿著取景器看。
六殿下荊秀在陳輕的幫助下慢慢地奪取了大楚的實權(quán),荊秀對陳輕的猜忌在日復(fù)一日的相處中逐漸消失,并且聽從她的吩咐一步一步和父親楚王走向了對立面。正當(dāng)荊秀滿心壯志,以為江山美人都可以收入囊中的時候,大楚一朝城破,昔日王宮貴胄統(tǒng)統(tǒng)淪為了階下囚。
荊秀發(fā)了瘋似的去找陳輕,放下所有的尊嚴(yán)和驕傲,向看守打聽陳輕的消息。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戴著鐐銬的荊秀,幾近絕望時,卻在敵營中偶然見到了衣著華貴的陳輕。
夏以桐要演的就是這個時候的陳輕。
夏以桐重新閉上眼,再睜開,眼睛里已經(jīng)是一片平靜。和她的眼神一同改變的還有她的站姿,她微微側(cè)了一下耳朵,緊接著眉頭微微一蹙,問:“那邊在吵什么?”
然后她瞇了瞇眼,似乎看清了是誰,才朝遠(yuǎn)處抬了抬手,高高在上地吩咐道:“帶過來。”
她望著前方,由遠(yuǎn)及近,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她和腳下的空氣對視著,仿佛有人正跪在她面前,她慵懶地?fù)崃藫犷I(lǐng)口的狐貍毛,一笑,緩緩地開了口:“你這么著急地喊我,有事?”
說完這句話不到半秒,她忽然整個人向后彈開兩步,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嫌惡,好像那個臟兮兮的、滿臉塵垢的荊秀渾身惡臭地真的朝她撲過來了一樣。
“還不快攔住他!”夏以桐繼續(xù)往后退,表現(xiàn)出被保護者的姿態(tài),然后才微微探出頭,喝道,“連個犯人也按不住,你們都是干嗎使的?”
“你別過來,就在那兒跟我說話?!?
“你說你是六殿下?我看看……”夏以桐輕蔑地嗤笑,“還真是?!?
陸飲冰半瞇著眼,聽得要打瞌睡,還指望著她給自己表演一下驚天地泣鬼神的演技呢,誰知道這么中規(guī)中矩,沒意思。
戲到最后,夏以桐解下了身上的披風(fēng),一邊吩咐人把荊秀的頭摁在地上,一邊面帶微笑地將披風(fēng)蓋在了對方身上,從頭到腳,像是蓋住一個已死的人。
她站著,沉默著,空氣中死一般地沉寂,地板漸漸褪色,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吹著,將舞臺刮成了一片金黃,敵營的黃沙地也悲寂地沉默著。
劇本上這里是空白期,最后三秒鐘的自由發(fā)揮。
終于要完了,陸飲冰心里冷漠道:毫不出彩。她不抱任何希望地望著舞臺,在等著秦導(dǎo)喊“下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去看杰倫演唱會,看了兩個小時,一個小時了我還沒出來,還在里邊排隊………………
終于找到網(wǎng)發(fā)了………………
喬總表示,論姬達(dá),我一個頂你們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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