謐靜的子夜,風細細,月悄悄,萬籟俱靜。
突然之間,四面八方幾乎在同時亂了起來。
馬蹄聲由遠而近,再由近及遠。便如是大海浪潮滔滔,一波一波洶涌而來,前浪未盡,后浪已生,無窮無盡,無止無休!
遠遠的不時有喝問聲,驚叫聲,責罵聲……遠遠傳來。
凌天端著一杯酒,側(cè)著耳朵,臉上是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楊家這次聲勢極大,看來楊空群這老狐貍,這次是真正的著急了!他越是如此在有心人眼中,卻反而是做賊心虛,有趣有趣!”
對面,凌劍面紅如關(guān)公,一雙眼睛卻依舊犀利,冷靜!
“公子,我們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凌劍知道,公子不會就讓自己單純的殺這么一個廢物而已。若是沒有后續(xù)計劃,那也就不是公子的計劃了。
凌天的習慣,凌劍了解得很清楚,凌天永遠不會為一個單純的目標,而進行這一件事,沒有后續(xù)手段的事情,凌天永遠不會親自動腦筋安排!只會交給下面能完成這件事的人來做。凌天的計劃,每每出人預料之外,卻又在運籌帷幄之中,每一次的精密安排都讓凌劍也為之心驚膽顫,卻又佩服不已。凌劍覺得,如果自己沒有猜錯,公子讓自己殺掉南宮樂,必然只是一個大動作的開頭部分而已。
小院內(nèi),風聲颯颯響起,凌天與凌劍兩個人均感到了家中那兩名高手不安的躁動。
玉冰顏的兩名護衛(wèi)高手終于沉不住氣了。
那天凌晨無意中的一手精湛劍招,引起了兩個人徹底的警戒之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子夜,承天城中卻又突然出現(xiàn)了這樣大的動作,無論這次的大行動是針對那方面勢力而為,但要兩個人不擔心自是不可能的。
房外院內(nèi)暗影處,兩名黑衣人正在爭執(zhí):“薛飛,你在這里守著小公主,我出去看看?!边@是薛冷。
“還是你在這里,我去。我輕功比你好,行動起來容易一些?!边@是薛飛。
“混帳!你得聽我的,在這里守著?!?
“憑什么我要聽你的?咱們倆一胎雙生,誰也不比誰大,你憑什么老端著個老大的架子?這次聽我的?!?
“混賬!我先出來的!”
“切,咱倆長得一樣,你哪比我大?!說不定當時弄混了,我感覺我比你成熟多了!你有老大的風度嗎?”
“那……老辦法!”
“對!老辦法!”
不知道兩人怎么商量的,最終還是老大薛冷占了上風,得意的低低一笑,身子沖天而起,在夜空中身軀奇異的扭了幾扭,便消失不見。
薛飛懊喪的搖搖頭,身軀重新隱入暗影之中。身子隱沒前,朝著現(xiàn)在還亮著燈火的那位凌家少爺?shù)姆块g看了一眼,口中“呸”了一聲。
房內(nèi),凌天與凌劍對望一眼,均看到了對方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笑意。
相距雖遠,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也是極低,但凌天與凌劍內(nèi)力均已不凡,尤其凌天的功力修為遠在薛氏兄弟之上,是以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兩個家伙,看起來跟兩塊冰塊似的,原來還有這么好玩的一面。挺有趣,阿劍,看來我們要時不時就挑動他倆斗嘴一番,比看戲過癮啊?!绷杼燹揶淼男Φ?。
“哈!”凌劍幾乎把酒嗆進鼻子里,那二人的說話他雖然也聽見了,倒也沒什么感覺,倒是凌天這一句話,令他突然有一種大笑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