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這飲中八趣知者甚少,先生不知,倒也不足為奇,自是怪不得先生;”凌天的話令葉輕塵臉上一陣紅紅白白,甚為不自在?!澳敲矗壬ㄈ恢馈嬛邪私??”
“…….呃!這卻也不知,愿聞其詳?!比~輕塵臉上有冷汗滴落下來,適才喝下去的美酒頓時也已經(jīng)醒了大半。
“奧~,那么‘飲中八人’先生定然是知道的!”凌天換做了一個肯定的語調(diào)!似乎有些安慰的道。
“這個……”葉輕塵一張老臉變成了深秋的柿子,紅里帶紫。
“呃,不意竟先生仍然不知,我道孤矣!”凌天的話中雖帶遺憾之意似乎越來越濃,也越來越失望,搖了搖頭,似乎已不打算再問下去;半晌,才仿佛帶著最后一點希望似的問道:“那,‘飲中八地’可先生知否?”這句問話已經(jīng)似乎是帶上了有些責(zé)難的意味。意思是你說酒中天下沒有人比你懂得更多,怎地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全答不上來?最后這個總該知道了吧?
青衣相士葉輕塵已是徹底地?zé)o地自容!一張臉漲成了醬紫sè;期期艾艾,眼神之中竟帶有了幾分求饒的意思。一個原本高傲的頭顱一點點地垂了下去!似乎在找地下哪里有一個洞,自己也好趕緊鉆了進去!
能將這位當(dāng)世之中的飲中仙人、武林絕頂高手在三兩語之間逼成這副模樣,凌天縱不能說是后無來者,卻也可說是前無古人了!
葉輕塵長嘆一聲,神情頹廢至極。抓過酒壇,倒?jié)M酒杯,端了起來,正要一飲而盡,突然想到自己如此夜郎自大,狂妄自負,如今卻連一個晚輩的幾個酒道疑問也答不上來,還有何資格喝這天下至美之酒?一念到此,忍不住慢慢又將酒杯放了下來,又是一聲長長嘆息,神sè之間,一片蕭索。
“呃!”凌天似乎是突然醒過神來,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晚輩不過隨口說說,前輩原也不必太多在意。既是酒道知己,旨在切磋,若有冒犯之處,尚請前輩見諒!請,請!”端起酒杯,做出邀約之勢。
隨口說說??!葉輕塵幾乎跳了起來!你將老夫幾十年的驕傲打擊的點滴無余,也就剩下了自卑了;將老夫整個人貶的一文不值;而你現(xiàn)在竟然說自己還只是隨口說說!若被其他酒國同道知道了,自己的老臉望難擱?!
剛要跳起來發(fā)飆,突然想到自己的學(xué)識與對方相比實在是天差地遠,對方就算說自己兩句,又值得了什么?難道對方問自己的問題,自己一定得知道,雖然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其他酒國知己也未必能知道,更何況人家并沒有說錯,酒道知己,旨在切磋,自己有什么理由生氣?自己在生什么氣?!不覺啞然失笑,幾乎是下意識地,端起酒杯湊到嘴邊,突然間覺得連這以前自己從沒有喝過的絕世美酒也是變得索然無味!喝在嘴里,如同黃連入口,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