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顏輕輕咳嗽一聲,說話的聲音有些譏誚起來:“上官世家這么多年茍且偷生,早已生不如死;眼看著仇人勢力越來越大,報仇的希望也是越來越渺茫,這等曰子,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只要能令蕭家蒙羞,縱然上官一族全部陪葬又如何?這種藏頭露尾的曰子,我早已受夠了!”
三位老者為之氣結(jié),仔細想想顧夕顏說得倒也是實話,不由的相顧黯然!誰曾想到當年跺跺腳八方震動的上官世家,今曰竟然慘淡到了如此地步?
那老者長嘆一聲,嘆息聲之中,充滿了英雄遲暮的悲哀與悲涼;沉默片刻,站起身來,道:“我去接應(yīng)一下小武他們,二弟三弟,你們幫夕顏療傷,務(wù)必在天亮之前,令夕顏的傷勢有所起色!至少也要讓她行動如常,不可露出破綻!”另外兩名老者齊聲應(yīng)了一聲。
這位大長老正要出門,突然門外一陣細微的搔亂,接著便有一名中年婦人急匆匆的奔了上來。
“夫人,小武他們回來了。蕭家小公主也已經(jīng)擒拿回來!”這本應(yīng)是令人振奮的消息,不知為何,這位中年婦人說話的口音竟然是充滿了悲憤。
“小武他們回來了?發(fā)生了什么事?”顧夕顏頓時敏感的察覺到了什么,“快讓他們進來?!?
窗外的凌天也是大感意外!有凌晨在家坐鎮(zhèn),怎么可能還讓他們把蕭雁雪也抓了來?不由得心頭一緊:難道凌晨托大受傷了?還是他們?nèi)サ娜酥杏袠O強的高手,但以那三個長老的修為論,最多也只和凌晨在伯仲之間,并無優(yōu)勢,更何況凌晨的武功乃是凌天親傳,就算以一敵三對敵這三位長老,縱不能圣也絕不會落敗!難道……他們的后輩還能有更強的人物……想到這里,不由得有些心急如焚起來!恨不能一步便飛回家去。
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三個大漢渾身浴血的走了進來,一邊走來,身上雨水和著血水不斷地往下流,流到地上時,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中間一人身上還扛著一個大布袋,里面依稀是一個纖弱的人體。
“大姐!”看到顧夕顏,三人同時開口,偌大的男人,竟然眼圈也泛了紅。
“怎么只有你們?nèi)齻€人?其他的人呢?”顧夕顏一看到三人遍體鱗傷的樣子,頓時從心底感到了不妙,聲音也顫抖了起來:“他們呢??恩?說話呀!!”說到后來,已經(jīng)像是嘶喊起來。
“大…姐,其他的十七位兄弟,怕是……怕是……”居中的漢子連說了兩句“怕是”,卻像是喉嚨突然被塞住了,一個字也沒說出來,一雙虎目之中,卻漸漸溢滿了淚花。
顧夕顏不顧身邊大長老的安撫,猛地站了起來,兩眼失神,口中喃喃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突然眼中珠淚滾滾而下。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大長老滿臉的寒霜:“你們?nèi)羰菦]有得手,有這么大的傷亡還可解釋,可你們明顯已經(jīng)得手了,為何還會損失了這么多的人手?對方有極強的高手?”
大長老這話初聽有些費解,但細細一想便也明白,若是沒有得手,那必然是暴露了行跡,被發(fā)現(xiàn)了,一翻苦斗之下,人員傷亡慘重;但是既然已經(jīng)得手,此事就顯得不對勁了!能從那么戒備森嚴的地方將人抓出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沒有驚動敵人,那怎么會有傷亡?如果真的驚動了對方,想帶著人質(zhì)全身而退,何其艱難,此事明顯透著蹊蹺了。
那叫做小武的漢子道:“本來事情開始時頗為順利,在大姐將那三個老家伙引走之后,我們便潛了進去,那小丫頭涉世不深,并無防備,沒費多大功夫就將之迷翻了,我等將之捉到,便即刻打算離開,可是就在即將出凌府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蒙面的黑衣女子擋住了去路。這女子武功高強之極;一個照面,老三和老四已經(jīng)傷在她劍下,兄弟們便紅了眼。都沖了上去。”
說到這里,偷偷看了看顧夕顏和三位長老的臉色,有些膽怯的意思。見四人只是沉著臉聽自己講話,暫時看不出怪罪的意思,才又期期艾艾的說了下去:“哪知道一接手之下,才知道那女子的武功竟然還在大姐之上!兄弟們發(fā)覺不妙想要撤走時,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這女子的武功太可怕,劍法出神入化,以一人之力將我等盡數(shù)攔住,不過這女子武功雖高,卻似是剛出道的雌兒,下手好像不忍心傷害人命一般,是以兄弟們暫時還能支持得??!”
此一出,顧夕顏與三位長老均是變了臉色!凌家竟然有武功如此高強的女子高手?!三位長老有這樣的修為嗎?!
(未完待續(xù))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