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衛(wèi)萱萱突然感覺包圍著自己的那股陰森感覺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初夏的天氣重新溫暖了起來!而凌劍一俯身,攙住了她,將她扶了起來。衛(wèi)萱萱臉上一紅,有心掙開,但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氣,恐怕一離開凌劍的手臂,便會重新跌倒,無奈之下,只好輕輕靠著他一會。
轉(zhuǎn)眼間,似乎大街又恢復(fù)了往曰的熱鬧,熙熙攘攘之聲重新傳入衛(wèi)萱萱的耳朵,這時才真的駭然大驚,原來剛才自己在這兩個男人可怕地威壓之下,竟然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凌劍左手虛虛扶著衛(wèi)萱萱,身子仍是筆直的站立著,右手手臂全然放松,似乎軟綿綿的垂在身側(cè),好像沒有使動半點力氣。但葉白飛一看便已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防守之態(tài);只因為凌劍的右手與腰間的長劍劍柄所在之處,恰恰是一個微妙的弧度,從這個方位拔劍,可以毫無阻礙的達(dá)到最快的速度!并有一股自然而來的回旋之力護(hù)住全身;可謂進(jìn)可攻退可守,百無一失,換做自己,至多也不過如此!
當(dāng)然,也只有象葉白飛這等層次的高手才能夠看出凌劍姿勢的玄妙之處;若是換了低一級的武林中人,看不出凌劍姿勢的用處貿(mào)然拔劍進(jìn)攻,凌劍便可在拔劍的瞬間將其斬殺!
葉白飛眸中路出一絲贊賞,全身放松,似乎是毫無防備的便與凌劍擦肩而過!就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凌劍的手指似乎動了動,而就在同時,葉白飛的肩膀似乎也聳了一下;但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轉(zhuǎn)眼之間,葉白飛怪異打扮的身影已經(jīng)沒入凌劍身后的人潮之中,再也看不見蹤影。凌劍緊繃的神經(jīng)才一下放松了下來,只覺得手心之中全是冷汗。
適才二人雖然定下了決戰(zhàn)之期,但在兩個人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卻幾乎在同時又起了殺機!他們是殺手,可不是決斗的劍客!殺人才是唯一的目的!若是葉白飛當(dāng)真相信了凌劍今夜三更的決戰(zhàn)之話,而全無防備的走過去,那么,恐怕現(xiàn)在葉白飛已經(jīng)變作了地上的一具冰冷的尸體!
同理,若是凌劍全無防備地相信了葉白飛,那么適才葉白飛出手一劍便是絕殺!本就扶著衛(wèi)萱萱占盡下風(fēng)的凌劍是萬萬不能躲得過去的!
就在剛才一錯身的剎那,兩個人都已各自經(jīng)歷了幾番生死!情勢之兇險、之微妙,實是匪夷所思,難以表!
凌劍卻不知道,就在葉白飛與自己錯身而過隱入人群的剎那,額頭上的冷汗才終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凌劍那凌厲之極的殺氣,與似乎已經(jīng)是人劍合一的劍氣,均是葉白飛生平之僅見!不由暗自決定,若是今天晚上凌劍敢去赴約,定要不惜暴露隱藏的實力也要將這個可怕的敵人斬殺在當(dāng)?shù)兀?
“你們是敵人?”衛(wèi)萱萱心有余悸,俏麗的雙眸中仍然殘留著一絲后怕,顫抖著聲音問道。
“哦凌劍淡淡的答應(yīng)了一聲,卻把衛(wèi)萱萱氣的一下子連害怕也忘了!
“哦?”
這算是什么回答?到底是還是不是?就算直接不回答也比這個可惡的“哦”強得多吧?
充其量不過是凌府的下人,居然這么大的譜,你以為你是誰!
衛(wèi)大小姐頓時勃然大怒,怒哼一聲,一把甩開凌劍得手,厭惡的在衣袖上擦了擦,蹬蹬的就往前走,連轎子也不坐了。
凌劍目中一寒,終究是沒有說話。默不作聲的跟在她后面,一不發(fā)。心中微怒:不過一個官宦家的小姐,哪來這么多的毛病?!不由暗嘆公子天天倚紅偎翠,原來也大為不易呀!單是這種小姐脾氣,誰受的了?換做自己恐怕早已大大的耳光子甩了上去!
心中一股羞惱之氣的促使之下,衛(wèi)大小姐倒也硬氣,竟然發(fā)揮出了異常驚人的毅力!居然一直堅持走到了自己的大門口還是雄赳赳氣昂昂的!一路之上竟然再也沒有說過半句話!
自凌劍適才的表現(xiàn),以及玉冰顏的態(tài)度來看,衛(wèi)萱萱已經(jīng)猜出,恐怕這個黑衣的冷酷家伙就算真是凌家的下人,也絕不會是一個簡單角色,必定是一個有來頭、有大本領(lǐng)的人物;但不知怎地,卻是一見到凌劍那冷冰冰的臉色便覺得心中一陣陣不舒服,尤其此人又是惜如金,金口難開;似乎是若是沒有必要恐怕一輩子也不會開口的樣子,尤其臉上還帶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死板板的宛若僵尸。
衛(wèi)萱萱素負(fù)自己的姿色,雖然還不到玉冰顏、蕭雁雪那樣的絕世容顏,但也絕對是千中挑一的大美女,但這塊冷冰冰的木頭竟然連一眼正眼也沒多看自己,活似自己在他心中跟一般的路柳墻花沒有什么兩樣,偶爾看向自己,目光之中也是沒有半點驚艷之色,便如看著一個普通人,或者應(yīng)該是看著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實在是令人可氣可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