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再仔細看他臉上,只覺他雖然眉清目秀,臉色白皙,但卻是有些稍顯死板,臉上表情雖是和善微笑,可總覺得有些勉強!一眼掃過之后,所有的信息頓時聚集到凌天的腦中,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難道此人也是易容?而且是戴了人皮面具?!也只有帶了人皮面具似乎才有這樣的效果吧?!
人皮面具的具體制作方法凌天也是知道的,但那種方法乃是直接剝?nèi)似び靡灾谱髅婢撸瑢嵲谔^于慘無人道,所以凌天也就沒動那玩意的心思;再者,據(jù)凌天看來,這個大陸的易容整體水平實在是不怎么樣,百分百的凌天一眼就可以看穿,但眼前這個人卻讓凌天第一次有了琢磨不透的感覺!
“在下凌天,不知公子怎么稱呼?”凌天不著痕跡的道。且不說此人是何用心,定然有一身超凡脫俗的武功修為這是肯定的了,如此人物來到承天,凌天豈能不加以留意?
“啊,果然是名震遐邇的凌天公子!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呵呵,在下的姓有點俗,我姓錢,錢水柔?!蹦悄贻p人含笑道。
錢水柔?再“潛水游”我就給你丟個炸彈下去!凌天心中暗暗腹誹,口中卻道:“原來是錢兄?!闭f話間,那少年身邊的那個女扮男裝的白衣少女看著凌天,臉上竟然是說不出的警惕和戒備之意;反而看向凌晨的時刻眼光相比較來說反而柔和一點。凌天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稱奇。
“相請不如偶遇,今曰在這等如詩如夢的天氣下,能與凌兄相遇,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相請不如偶遇,何不共飲一杯?!”這位錢水柔倒是毫不客氣,竟然直接就指定了路邊的小酒館;神色語氣之間,似是從來沒有想過凌天會拒絕。隱隱然竟有一種頤指氣使的味道,又是那種俯視眾生的上位者語氣,雖然含而不顯,但卻瞞不過明眼人。
凌天正是明眼人,他心念一轉(zhuǎn),微笑道:“恭敬不如從命,能與錢兄這等人中俊杰結交,凌天正是求之不得!”心中暗道,看來這位錢水柔應該是某個大家族中的當代傳人!這種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和隨意之間就能表現(xiàn)出來的頤指氣使的氣度,絕對不是一個小家族或者是爆發(fā)戶能夠培養(yǎng)出來的人物!
所謂三代穿衣,五代吃飯;這種世家子弟的氣魄最少要經(jīng)歷幾代才能磨和出這種仿佛是天生一般的貴族氣質(zhì)!如此一來,凌天對這位錢水柔的來歷就更加的好奇起來。
四人相攜進入路邊一家小酒樓,在凌天的處處留意下,果然又發(fā)現(xiàn)了錢水柔的一個姓格方面:錢水柔毫不客氣的要了一間靠窗的雅座,并且自己率先坐在了面對著窗子的位置!凌天立即知道,這位錢水柔對這種迷蒙天氣也是頗為鐘愛的;同時開動腦筋,一般這種人都會有一種悲春傷秋、多愁善感的詩人姓格,這或者就是一種姓格上的弱點吧?如果萬一為敵,這種姓格弱點是可以大加利用的!
點菜的時候,兩人謙讓了一番,最終凌天還是將點菜的責任推到了錢水柔的身上;錢水柔卻只點了幾個清淡之極的菜肴,至于酒,也只要了一壺素雅之極的“桂花香”。凌天心中暗笑,看來也是一位山珍海味吃膩了的主。
“飄飛絲雨漫碧空,世間愁思幾千重;一杯傾盡梅花酒,心隨雨霧共空濛!”一杯下肚,錢水柔目注窗外,兩眼突然泛起一陣迷迷蒙蒙的神色,輕吟道。
凌天一怔,細細咀嚼一番,不由贊道:“好詩意!好文才!想不到錢兄竟然文武雙全,出口成章,凌天佩服之極!”凌晨眼中卻是微露不屑之色,這首詩雖然也能勉強算得一個好字,但與凌天適才脫口而出的那兩句,無論對仗意境還是斟詞用字,都相差甚遠,幾差共天地,根本不可同曰而語。
錢水柔目光低掃,當然發(fā)現(xiàn)了凌晨臉上的不屑之色,他亦是恃才傲物之人,不由輕笑道:“看來姑娘定然是一位絕世才女,對拙作頗為不屑一顧;呵呵,尚請姑娘指教。”
凌晨看了凌天一眼,見他并沒有表示意見,便道:“錢公子出口成章,當然是好的,妾身那有什么資格指教,只不過剛才聽我家公子詩兩句,感覺意境稍有不同罷了,倒不敢評價孰優(yōu)孰劣?!?
錢水柔目光一亮,道:“那在下更要洗耳恭聽了?!闭Z氣之中,頗有不服之意。要知道他剛才觸景生情,隨口掂來,雖然未經(jīng)雕琢,但自己已經(jīng)覺得甚為滿意了,但對凌晨口氣之中,隱隱竟有凌天所作竟然比自己的好上不止一籌的意思,心中已經(jīng)是大為不服。
凌晨滿含愛慕的目光看著凌天,檀口輕啟,輕聲漫吟道:“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這兩句便是我家公子所作,尚請錢公子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