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天理抬起頭來,沉沉的道:“難道,這最后一步的武道,竟然就無法突破不成?極峰與我今生無緣?!”
“最后一步?”凌天笑了起來:“天理,什么才是最后一步你知道嗎?難道你以為你自己已經(jīng)到了即將突破最后一步的境界嗎?不,不不;”凌天搖著頭,道:“要我說,你還差得遠呢?!?
“哦?”天理目光一亮:“難道你知道?”
凌天瞇著眼睛,無賴的笑道:“我當(dāng)然也不知?!?
天理有些怒了起來:“那你說這話,乃是跟本座說笑嗎?別以為你重傷在身,本座就拿你沒辦法,是不是屁股又癢了?!”
凌天面色一僵,未敢再抬杠,畢竟被一個男人打屁股,可是一個恥辱,昨天算是例外,可是今天如果再來一次,兩人卻勢必會結(jié)下難以排解的冤仇!
凌天沉吟著,緩緩的說道:“我只可以告訴你一點,在武道上,無論你到了哪一步,到了什么樣的前無古人的境界,卻都未必就是最后一步?!绷杼鞙睾偷男χ?,眼睛熠熠發(fā)光:“武學(xué),根本就沒有最后一步!”
“武學(xué),根本就沒有最后一步!”天理喃喃的重復(fù)了一遍,眼神之中,居然有些迷惘:“難道,我這些年所追求的,竟然只是虛幻嗎?”
凌天勉力的撐起了半邊身子,只覺渾身一陣疼痛,看著天理,認真的道:“既然你想不通,那我問你,就算有最后一步,而你達到了那一步,你想做什么?你準備做什么?能做什么?!”
轟!天理如被當(dāng)頭棒喝,身子一陣搖晃。是啊,這么多年追求武道巔峰,最終是為什么?就算到了最后一步,自己又該做什么呢?天理的身子搖搖晃晃,臉色一陣煞白,突然轉(zhuǎn)成淡金之色??聪蛄杼斓难凵?,突然變得有些錯亂猙獰起來。
凌天心中一驚,若是把這家伙激瘋了,那可難免他會做出什么事來,就算他現(xiàn)在將自己喀嚓了,那也是毫不出奇的事。急忙道:“其實武學(xué)之道,固然沒有最后一步,但每前進一步,都能夠進一步的證實自己的極限。其實,我所說的沒有最后一步,倒也不完全對,若是單純論武道,最后一步未必是沒有的,但若換一種說法,武學(xué)的最后一步也不過是那時的最初一步而已?!睙o法可想之下,凌天也只有扯出這個話題,來引開天理的注意力。
天理驟然一驚,問道:“此話又怎么講?”他雖然是天下第一高手,但對凌天這番論卻是聞所未聞,自然大感興趣。
凌天沉吟著,用一種充滿神秘感的語氣問道:“天理,你可聽說過天道?”
“天道?”天理喃喃重復(fù)了一遍,看向凌天的眼神突然轉(zhuǎn)為灼熱:“天道?!”
凌天暗暗叫苦,硬著頭皮道:“其實武學(xué)的最后一步,或者就是所謂天道開始的最初一步。這樣說,你明白了吧?當(dāng)你的武道能夠探索天地之間的最大奧秘的時候,差不多便是武道的最后一步了。但如何才能達到那一步,卻是誰也不知,比如所謂的天人合一,可能就是天道的第一步,甚至只是天道的一毫一發(fā)?!?
“原來如此。”天理眼神略見清明,“天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境界?可是我們現(xiàn)在連武道也達不到最高境界,又何談什么天道?天人和一,是天道的嗎?為何這種說法,以前從未有人提起過?!”
“哈哈哈……”凌天笑了起來,這才是他的主要戲肉到了:“天理,其實你的武功,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世人眼中的武學(xué)巔峰,如果不出現(xiàn)意外,終你一生,縱然有所突破,卻絕不會達到天道的至高境界?!?
凌天頓了頓,問道:“你知道什么是巔峰嗎?”
天理翻了翻白眼,有種想要打他屁股的沖動,冷冷道:“最高處,便是巔峰?!?
“錯!”凌天斬釘截鐵的道:“所謂的巔峰,乃是別人達不到的地方,而你到了,所以,你身處的這個位置,便成了巔峰。就如你我,現(xiàn)在,你在山頂,我在山腰,但如果有一天,我也上了山頂,那么,所謂的巔峰便不存在了。”
凌天沉沉的道:“所謂巔峰,只能有一個人存在!那才是真正的巔峰?,F(xiàn)在的你無法突破,乃是因為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你有所比較!如果我也達到了你這樣的境界,你自然就會知道,你所占的這個位置,只不過稍高一點而已,距離巔峰,或者還早得很也說不定?!?
“所以那個時候,才會是你突破的時候,等你突破之后,你才會發(fā)現(xiàn)新的目標,新的高度。只要有我或者有另外一個人始終在你身后趕著你,你的速度就會很快的攀升上去;”
凌天含有深意的一笑:“巔峰之路,雖然永遠只能一個人先行到達,但卻是需要有同行者的,沒有同行者,就沒有比較,沒有比較,就沒有斗志,沒有斗志,你就只能裹足不前!”
凌天這番話,幾乎就差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你需要我,所以,你永遠不能殺我!除了我,再也沒有別人可以與你同行。
“有道理!”天理卻霍然大笑,“原來如此!并不是我無法突破,而是我沒有目標,所以無法突破!”
凌天微微一笑,道:“有一只蝸牛,是蝸牛之中爬得最快的,他很驕傲。直到有一天,他遇上了一只烏龜,并且爬到了烏龜?shù)谋成?,他頓時感到眼界大開,發(fā)現(xiàn)這烏龜?shù)乃俣?,居然是他的幾十倍!幾百倍!所以他大呼,這烏龜爬得好快?。『喼笔秋L(fēng)馳電掣!”此時此刻,他居然講起寓故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