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六歲那年生病，發(fā)燒驚厥，昏迷不醒，是您一步一叩首跪到靜安寺為了祈福，把我從閻王的手里搶回來?！?
“知道這件事情沒什么稀奇的?！蹦酵褚舸瓜卵酆煛?
“當(dāng)年本宮做這件事時，全京都城的人都有目共睹，你連借尸還魂都會，知道這種事情沒有什么稀奇的?！?
“不是的?！苯迫緭u頭，“我還知道只有母親知道的事。”
慕婉音疑惑。
江云染往前一步，任由那只尖銳的鳳釵刺破她的皮膚。
“從靜安寺回來，母親守在我的床邊，說如果閻王真要索命那就索母親的命，只求閻王爺手下留情，能放我一馬?！?
關(guān)于這段記憶其實在上一世里江云染醒來以后早就不記得了，她不記得母親曾愿意以命換命，所以后來江沁雪的挑撥離間才做的那樣好。
她是什么時候記起來的呢？
是上一世里，北梁城破以后，南臨楓把她掛在城墻之上，是母親。
是上一世里，北梁城破以后，南臨楓把她掛在城墻之上，是母親。
是母親站在城墻下，一字一句地說了和六歲那年一模一樣的話，以命換命，要南臨楓放過她。
然后她就親眼看著母親跪在那里，被萬箭穿心而死，那一刻，她才想起來，原來她不是沒人要的小孩，在六歲那年，母親就已經(jīng)用命愛過她了。
是她忘了。
慕婉音的眼眶猩紅，拿著鳳釵的那只手也在微微發(fā)抖。
的確，這句話她只在昏迷的女兒身邊說過，旁人不可能知曉，但這樣不能說明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女兒。
“雖然本宮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這句話，但這還是無法解釋你為何與之前判若兩人。”
“因為我……”
“本宮勸你想清楚了再說話?！蹦酵褚羯裆幊?。
“你知道的，本宮絕非花巧語可以欺騙的傻子?！?
這點江云染早就知道的，她母親是北梁最尊貴的長公主，無論是從學(xué)識還是眼界，那都是北梁最頂尖的，也就是眼神不太好，選了江季明這個人渣做夫君。
所以任何的謊在她母親面前，必然會無所遁形。
但如果說自己重生，母親會信嗎？
江云染心中遲疑著，這一遲疑再度加重了慕婉音的懷疑。
“你在想如何欺騙本宮？”
“沒有，母親?！苯迫拘南乱粰M，決定把重生的事情和盤托出，母親連借尸還魂這樣離譜的事情都能相信，那重生應(yīng)該也沒有問題吧。
“其實，我……”
“公主，小王爺求見?！遍T外傳來展嬤嬤的聲音。
江云染原本準(zhǔn)備好的話再一次被咽回了肚子里，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也被打消得一干二凈。
慕婉音收回手，冷冷地盯著面前這個“女兒”。
“本宮現(xiàn)在要出去見客，待會回來時，本宮希望你已經(jīng)能自圓其說，否則，等著你的是什么，你該當(dāng)知道。”說完，慕婉音戴好鳳釵出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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