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故人來訪
楚晗打聽到傷號住在京郊某個部隊醫(yī)院,于是拎了水果籃去了。
他還真在病房里找著老七同志。那位爺一條腿膝蓋骨裂脫臼了,動過手術,吊著腿仰在床上,也是一副被醫(yī)生護士□□過千百遍反抗不得痛不欲生的表情。聽說這人還片段性失憶了,不記得被吸到墻縫里都發(fā)生過什么,但是記得之前的人事,因此見著楚公子挺開心,倆人聊了一會兒。
楚晗這回聽到老七說話了,這人講話相當好聽,完全不配表面上硬朗陽剛的氣質,聲音內斂溫潤。
正聊著呢,病房門一開,呵,穿著病號服晃蕩進來又一位人高馬大的爺們兒,可不就是那個痦子八么!
痦子八在肥肥大大的病號服里面穿的黑色緊身背心,下面配迷彩褲和長靴,腦袋上還裹著紗布,一看就是沒遵醫(yī)囑,私自跑出醫(yī)院大門,手里提回一大袋子水果。
痦子八一眼瞧見楚公子拎的漂亮精致還噴著香水的果籃,嘴角一聳,特毒的一雙眼就瞇起來了:“呦喂——誰啊——”
“有人給削水果啦?虧老子還特意去買了把刀?!别碜影藦楅_刀刃,一把細長小刀如同掌上飛,嫻熟地把玩。
楚晗在外面對誰都挺客氣的,也跟老八打個招呼:“我也給你削一個吃?”
痦子八往椅子上一坐,一只腳搭到床腳擋板上:“哎呦,不敢,不用。”
這人打量楚公子的眼神不那么友好友愛,心里是在想你姓楚的多沒用啊,差點兒把我兄弟連累死,成不成啊,不成回家燒飯生孩子去,甭忒么出來混。
當然,痦子八可能也不知道,當時墻里三人性命都吊在楚晗一個人身上,曾經有那樣危急的時刻。
楚晗削出個水靈的大蘋果,遞給床上的七,臉上仍是笑的。痦子八一抬眼,就看見那一大吊子蘋果皮濕噠噠的拍向面門!哪有蘋果啊姓楚的蔫兒壞臥槽!
這人反應敏捷,細長的刀葉在空中上下翻飛,斬向飛來的“暗器”,使刀快得把空氣都削起來。
楚晗沒有用刀,直接伸出左手,三根手指殺向痦子八面門,手在刀刃飛舞的氣陣中破浪而入,再出來時捏著長長一串完好無損的蘋果皮,劃一道弧線丟進墻角垃圾桶。
“我……操……”痦子八喃喃的,瞪著眼睛。他知道楚晗剛才可以一掌直接把東西糊他臉上,讓他好看。
“鬧什么,甭丟人啊?!睋淇四樒呱斐鰶]打石膏的那只腳,輕聲罵著踹了老八一腳。
踹得并不狠,還帶點兒寵溺感。
楚晗迅速起身告辭,轉頭一揮手,走人了。
看出來自個兒他媽的又多余了。
……
再說那間3號小院,這次之后就徹底封閉,出版社搬家易地。那棟小樓院墻緊閉,里面其實已經半坍塌了,“通路”堵死,把秘密和大翔鳳胡同四百年來各種傳聞永遠鎖在里面。
他羅三大爺平安無恙,基本就沒受傷。楚晗不能太頻繁地去羅戰(zhàn)家噓寒問暖,本來就沒傷,怕去得太勤快了反而讓程警官擔心著急。
他在家養(yǎng)了好些日子,倒不是傷痛,而是疲倦。他身體沒那么好,極易疲勞,每一次恢復體力和精神都愈發(fā)困難,頭發(fā)未白身先衰似的。尤其,在恭王府湖底,偶然發(fā)現的小龍,觸發(fā)了他的某段回憶,讓他感到困擾,說不上來,總是瞎琢磨,內心不平靜。
有天晚上,一條短信過來:小寶貝兒,最近好嗎?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