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煜道:“他哥前些日子去淮安視汛,這幾日暫且未回來。再則,王世釗這狗皮膏藥就在一旁粘著,為著避嫌,我總不好跟我大哥往來太密切。”
李攸嫌惡地皺起眉頭道:“昨日傍晚他剛一到金陵,聽說珠市有貌美名妓,連府都未進,便改道去聽十八摸去了,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眼下正是搶奪坦兒珠的要緊關(guān)頭,他卻時刻惦記尋歡作樂,也不知當年王令怎么會認了這么個蠢侄子,不怪扶了這幾年都如爛泥一般,怎么也扶不上墻?!?
平煜嗤笑一聲,他派去跟著王世釗的人早上過來跟他回報,說王世釗的的確確在珠市招了幾位美姬,樂了整晚,他正是樂觀其成,便道:“王世釗要是扶得起來,這一路上,咱們得添多少麻煩?如今我只盼著秦門那邊能早日找到對付五毒術(shù)的法子,再不濟,林之誠處最好能勘破王世釗招式中的破綻,無論如何,先要將這個心腹之患對付了再說?!?
“也對?!崩钬牡子科鹨环N不祥之感,“此人不除,終是一患,只是王令畢竟明面上尚未跟你撕破臉,一旦王世釗死在你手里,勢必會借機發(fā)難,咱們需得想法子做得干凈利落些才行?!?
“法子是有?!逼届闲ζ饋?,“就是不知道王世釗發(fā)起瘋來時會有多駭人,我怕他誤傷其人,在沒有十成把握之前,輕易不想動手罷了?!?
李攸聽得一驚,依照從前,哪怕在他面前,平煜也甚少堂而皇之說出對付王世釗的話,可見為了傅蘭芽的安危,平煜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除去王世釗和王令。
便道:“咱們許久未在京中,有些消息未必聽得準。過兩日你大哥回金陵,勢必會派人來找你,你且向他打聽打聽軍中動態(tài),問問他關(guān)于王令要皇上親征之事,江南這邊的王令一黨是否已有動靜。若是,我看咱們也不必回京了,揮師直奔蒙古,搗了王令的老巢才好。而且照我看,王令為了得到坦兒珠這么大費周章,坦兒珠的效用恐怕遠遠不是復活人的性命這么簡單,而真正用來做什么,只有王令自己知道,連林之誠當年得到的消息也未必準確?!?
平煜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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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左都尉府。
一位三十出頭的長眉鳳目的男子帶領(lǐng)一眾下屬風塵仆仆從街道盡頭奔來,到得府前,剛要下馬,身后忽有人道:“平都尉?!?
平焃轉(zhuǎn)頭,銳利目光朝那人一瞥,卻見是位二十出頭的儒雅男子,看著頗面熟,卻一時記不起對方是誰。
那男子早已近前,一禮,微微一笑道:“不怪平都尉不記得晚生了,晚生姓陸,名子謙,表字益成,以往在京中時,曾跟平都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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