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錢士林的這層關(guān)系,廖世坤叫陳小富一聲即安就沒有絲毫問題,這顯得很親切也很自然。
“你入帝京我本應該去城門迎接你,只是聽說二皇子殿下在城門外為你設了宴……我就不方便去了?!?
“你入了帝京之后,陛下說過三日你就會上朝,我尋思你與小薇數(shù)月未見,也不便打擾……今后有的是時間,”
三人已來到了鳳儀殿外面,廖世坤停下了腳步,看著陳小富又笑道:
“等你有了閑暇,咱們再好生的喝一杯,給我說說臨安的趣事,也說說錢老……有幾年未曾見到他了,很是想念,卻無法抽身?!?
“過兩年老夫告老也去臨安,如何?”
陳小富摸了摸鼻子:“臨安好,若不是陛下非得要我來當這監(jiān)察院的御史,我哪里會離開臨安跑這里來?”
“哈哈哈哈……”廖世坤爽朗一笑:“既來之則安之,走吧,進去等陛下?!?
這一路走來潘不負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們身后不遠處的那些大臣們今兒個也沒有一路暢談,他們雙手攏在袖子里默默的跟隨,默默的看著,也隱隱約約的聽著。
今兒個右相廖大人的身子筆直,左相潘大人的腰,卻很明顯的勾著。
他們這才知道廖大人與陳小富雖未曾謀面,卻已通過那位兩朝元老錢士林已彼此認識。
廖世坤一系的官員自然高興,潘不負一系的官員便更顯憂慮——
原本左相大人這么多年經(jīng)營下來的大好局面,竟然被臨安來的這私生子一家伙就給破壞了。
左相大人的優(yōu)勢頓時被打破。
這位小陳大人若是與右相走近……左相大人的優(yōu)勢就蕩然無存!
倘若這種情況真的出現(xiàn),那么接下來定會有一番腥風血雨的大清洗!
監(jiān)察院不受內(nèi)閣節(jié)制,監(jiān)察院直接向陛下負責,這就是一把鋒利的刀!
這把刀想砍誰,那就要看握刀的陳小富了!
莫非這就是左相大人向陳小富屈服的原因?
以低頭來換取陳小富手下留情?
當時這樣!
他們再看向陳小富的背影時候眼里便多了幾許畏懼。
這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道能得陛下如此恩寵?
朝中的官員已沒有人能威脅到他了,只是……這小子不講規(guī)矩??!
左相大人就算低頭,難道就真能避免他揮著刀肆無忌憚的一通亂殺么?
陳小富與左右二相已進入了鳳儀殿。
殿中燈火通明尚無一人。
大殿的前方有一九步高臺,高臺上擺著一張巨大的龍椅,左邊擺著一張長桌,桌上有文房四寶。
陳小富打量了一番,里面并沒有電視劇里所演的那種金碧輝煌,顯得很是樸素。
凳子是沒有的,就連蒲團也沒有一個。
那就是只能站著聽了。
“我站哪里呢?”
“……今兒個宣布監(jiān)察院的成立,你站我二人后面?!?
廖世坤和潘不負站在了最前面。
陳小富想了想,站在了側(cè)邊。
當文武百官們陸續(xù)進來之后,他溜到了人群的最后面。
倒不是怯場,
孤臣嘛,自然要離這些官員遠一點。
當鐘樓的鐘聲敲響,側(cè)門外有個公鴨嗓子的聲音傳來:
“肅靜!”
根本不用喊肅靜二字。
今兒個這鳳儀殿里,前所未有的鴉雀無聲!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