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白卿卿睡著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兒蜷在那里,只是眉宇間少了榕寧臉上的幾分凌厲,多了幾分不喑世事的憨態(tài)。
蕭澤那一瞬間竟是看癡了,緩緩探出手,輕輕撫在了榕寧的額頭上。
似乎感受到了蕭澤手指的溫度,榕寧竟是偏頭靠向了蕭澤,低聲呢喃了出來。
“濯纓……”
蕭澤眉頭微微一蹙,濯纓?誰叫濯纓?聽著像個女孩子的名字。
蕭澤摸向了榕寧的額頭,榕寧猛然驚醒,正對上了蕭澤的視線。
她頓時心底慌成了一團(tuán),方才夢到了拓拔韜,拓拔韜與大皇子在激戰(zhàn)中被大皇子一刀砍下馬去。
她情急之下不禁喊出了拓拔韜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的小字。
她怔怔瞧著蕭澤,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知道她喊出了那個名字。
榕寧頓時驚出了一頭冷汗,拓拔韜之前和蕭澤關(guān)系還不錯。
若是被蕭澤知道自己夢里都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此番不僅僅是自己,整個沈家都要陪葬的。
榕寧下意識抓住了蕭澤的手:
“皇上,你怎么來了?”
“那些下人也當(dāng)真是混賬,皇上來了也不通報一聲。”
蕭澤笑著將她扶了起來,順勢坐在了榕寧的旁邊,讓靠榕寧靠在自己寬厚的懷中。
他低聲笑道:“不必責(zé)罰她們,是朕不讓她們出聲的,怕打擾你休息,不想終究還是打擾了?!?
榕寧心跳個不停,強(qiáng)忍住了心底的慌亂,依偎在了蕭澤的懷中。
她輕聲笑道:“都是臣妾的錯,沒能迎接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臣妾這些日子也不曉得為何總是嗜睡,許是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的緣故。”
蕭澤笑道:“寧兒說的哪里話,你懷了朕的孩子,想什么時候睡就什么時候睡,還挑時候不成?!?
“對了,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朕聽你喊出了什么濯纓?”
榕寧再怎么沉穩(wěn)這一下子還是真的驚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得脊背涼颼颼的。
她心頭也稍微松懈了幾分,蕭澤怕是還不知道拓拔韜的小字。
那便好,還有轉(zhuǎn)回的余地。
她靠在了蕭澤的懷中,還沒說話眼眶便微微發(fā)紅。
蕭澤頓時慌了:“這是怎么了?寧兒不哭,是不是朕說錯了什么?”
榕寧搖著頭道:“臣妾之前懷著孩子的時候,一直想給孩子起個名字?!?
“皇上賜臣妾那夭折的女兒為寶卿公主。臣妾其實(shí)還為寶卿公主想到了一個小字,便是濯纓,像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
“只可惜……”
榕寧說不下去了,蕭澤頓時心如刀絞,緊緊擁著榕寧,聲音也有幾分哽咽。
“別怕,我們的孩子這一次一定會平平安安生下來的?!?
“朕知道你怕,其實(shí)朕當(dāng)初將周玉沒有攆出京城而默許他住在京城也是擔(dān)心你萬一生產(chǎn)時有個什么,可以將他迅速調(diào)進(jìn)京城。”
“可他過了病,確實(shí)不適合在你身邊服侍,只等幾個月后去瞧瞧他好了沒有。”
“你放心,這一次你的孩子朕親自保,決不會讓他出任何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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