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坤寧宮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迦南急匆匆走進了坤寧宮。
她沖坐在榻上的陳太后跪下道:“娘娘不好了,出事兒了?!?
陳太后聽得心驚肉跳,這些日子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堆在了她的身上,她忙坐起身子:“是不是月兒出了什么事?”
迦南臉上的表情惶急,看著陳太后道:“不是公主殿下,是國舅爺犯了事被皇上宣召進了養(yǎng)心殿,此時養(yǎng)心殿里還有寧妃娘娘,皇后娘娘也去了。”
迦南壓低了聲音道:“娘娘,怕是關于蛇的事情……”
迦南后面的話沒敢說出來,陳太后頓時臉色巨變。
她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忙站了起來,死死盯著面前的迦南。
陳太后左右看了一眼暖閣里服侍的宮女太監(jiān),冷冷道:“都滾出去?!?
左右服侍的人忙躬身退了出去。
陳太后咬著牙道:“怎么回事?這件事情做的天衣無縫,怎么會被寧妃發(fā)現(xiàn)?”
“寧妃外面到底仰仗了什么人?怎么會查的這么清楚?”
迦南臉上掠過一抹難之隱,陳太后上前給了迦南一巴掌,高聲呵斥道:“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你還有什么瞞著哀家?”
“陳慕那個廢物都已經(jīng)被宣召進了養(yǎng)心殿,今日若是一個閃失處置不好,整個陳家人都得跟著陪葬?!?
“說!那蛇不是你親自經(jīng)由那兩個工匠送到亭子里的嗎?怎么又扯上國舅爺?shù)氖虑??到底哪個地方出了錯被人家抓了把柄?”
迦南跟著陳太后這么多年,做事小心謹慎很少挨巴掌,此時臉頰漲紅哭了出來。
“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
“那蛇是奴婢聯(lián)絡鳳儀宮的兩個工匠送過去的,而且那時候已經(jīng)訓練好的,甚至那粉末都是提前放在了桌子下面的機關里?!?
“昭陽宮的人負責將茶盞擺在了桌子上,那個位置專門請工匠設置了一個機關暗扣?!?
“當茶壺被任何一個人拿起的時候,機關啟動藥粉就會從桌子上掉下來散開?!?
“同時下面的機關打開,藏在最下面一層的毒蛇就會順著那口子爬上來?!?
“藥粉沾染在誰的身上,就會將誰咬個半死,本來都好好的,那兩個工匠奴婢也已經(jīng)將他們處死了,收拾得干凈利落,可是問題出在國舅爺身上啊?!?
“什么?”陳太后臉色陰沉,“你不是說死無對證嗎?便是查也查不到我坤寧宮來,怎么又將陳家牽扯進來?”
迦南沖陳太后磕了一個頭道:“回太后娘娘,宮里頭的這些運作一點問題都沒有,問題就出在國舅爺身上?!?
“當初國舅爺親自去鬼市上買蛇,耍蛇的那兩個人被陳家人送出了京城,船底鑿了個窟窿?!?
“船沉了后,賣蛇的那兩個南疆人都死了?!?
“本來死無對證的,可偏生國舅爺買了蛇之后,卻在鬼市上發(fā)現(xiàn)了耍蛇的那娘子有幾分姿色。”
“本來那耍蛇的娘子是要處死滅口的,可偏巧國舅爺瞧見那耍蛇的娘子長得好看,便與那娘子春風一度,一時心軟將那女子放了。”
“如今寧妃就是順著這女子的這條線查出來的,那女子不想也是個混賬東西?!?
“國舅爺好心放她一條生路,又給了她金銀珠寶,她卻將諸多證據(jù)統(tǒng)統(tǒng)保留了下來,如今竟是全部落在了寧妃的手中?!?
“此間皇上親自審問,太后娘娘,我們該怎么辦???”
陳太后聽了迦南的一席話,頓時癱坐在了榻上。
她本來想要報復榕寧替自己的女兒出口氣,畢竟整座后宮不想榕寧將孩子生下來的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