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純貴妃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fā)紫,顯然身體的毒還沒有完全消除。
她氣若游絲,緩緩睜開眼正對上了蕭澤那雙關(guān)切的眼眸。
純貴妃眉頭不禁皺了皺,卻看向了蕭澤身后站著的榕寧,忙抬手探去。
榕寧下意識越過蕭澤,伸手抓住了純貴妃的手,還沒說話眼角微微發(fā)紅。
她咬著牙低聲道:“此間的罪,妹妹一定不會讓姐姐白白受了這一遭?!?
這話說的陰狠至極,一邊的蕭澤眼眸間露出一抹詫異。
榕寧一向給他的感覺溫婉可人,此間露出鋒利爪牙的榕寧,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蕭澤看著面前的榕寧和純貴妃,總覺得自己倒像那個局外人一樣。
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榕寧這才驚覺過來,忙躬身立在一邊。
蕭澤垂眸看向了面前的純貴妃。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亭子里怎么會有蛇?”
“亭子不是你昭陽宮的人布置的嗎?”
純貴妃冷冷笑了出來:“皇上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有人對付的可不是本宮,對付的是寧兒妹妹?!?
“如今寧兒妹妹懷了皇長子,后宮里哪一個不是削尖了腦袋,想要置她于死地?那些人……”
純貴妃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又一陣腳步聲,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隨即便是昭陽宮里里外外跪下行禮的聲音。
王皇后掀起簾子走了進(jìn)來,卻看到蕭澤也在,她眸色微微一閃,退后一步?jīng)_蕭澤躬身福了福:
“臣妾給皇上請安?!?
宮里頭出了這么大的事,大冬天的居然出來毒蛇傷人,這事饒是誰也防不勝防呀。
若是在夏天各宮都備著防蚊蟲的藥物,可此間是冬天,那些東西早已經(jīng)撤了下去,故而誰也不防備會出現(xiàn)這種毒物。
這正是下毒之人的陰狠之處,在冬天大家沒有防備的時候來個出其不意。
當(dāng)初榕寧都沒想到這么冷的天,竟還會有毒蛇潛伏在桌子下面。
后宮亂糟糟的成了這樣一個景象,王皇后此番難辭其咎。
蕭澤看向王皇后,眼神微微發(fā)冷:“好,好得很,這就是朕的后宮?”
“怪不得十年了,朕都沒有一個皇子,一個個心狠手辣,大概都是斷子絕孫的命!”
王皇后撲通一聲,跪在了蕭澤的面前。
“皇上息怒!”
她微微垂著眉眼,斷子絕孫四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進(jìn)了她的心臟。
王皇后只覺得渾身麻木木的疼,她緊緊抿著唇,聲音都帶著幾分哭腔:“皇上,臣妾一直在這后宮兢兢業(yè)業(yè),盡心侍奉皇上?!?
“卻不想竟會出了這樣的事,顯然這事兒是沖著寧兒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來的,臣妾哪里不知?”
“只是皇上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何謂斷子絕孫?臣妾的孩兒也……”
王皇后突然哭了出來,一向端莊恭順的王皇后第一次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失聲痛哭,顯然有些失態(tài)。
蕭澤頓時慌了手腳,沒好氣的看著她道:“說那些舊事做什么,起來吧?!?
“此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可你身為中宮皇后責(zé)任豈能推卸?”
他冷冷道:“來人!將昭陽宮上上下下全部關(guān)到慎行司去,好好審問!”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