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定定看著面前跪著的迦南,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不禁暗自冷笑。
還真以為他這個大齊的皇帝是個傻子嗎?
連一個宮中的婢女都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胡亂語?
一邊的榕寧心頭微微一沉,陳太后都已經將自己的心腹撇了出來,此時若是想要殺國舅爺怕是不能了。
陳太后不愧是心狠手辣之人,也是心思縝密之人。
將前后的證據(jù),該收買的人全部都收買了。
將該讓皇帝看見的證據(jù)也都準備的齊全完整,蕭澤硬是從這其中挑不出任何的錯處來。
此時若是再將國舅爺殺了,多多少少有些交不了賬,違背了孝道。
陳慕一看迦南都站了出來,頓時松了口氣,連滾帶爬跪在了蕭澤的面前,連連磕頭。
“皇上!臣真的是冤枉的!”
“對,都是迦南的錯,都是太后身邊這個蛇蝎心腸的女子干的?!?
“那幾日臣確實病得厲害,太后娘娘愛惜臣,派迦南送藥給臣?!?
“不曾想,她竟然偷走了毒蛇,還想要謀害皇嗣,就該處死這個賤婢,最好凌遲她!”
陳慕此時早已經胡亂語,不曉得自己該說些什么,總之有人背鍋就好。
當初就該狠下心殺了蛇姬這個賤人,也省去了如今的麻煩。
此時他為了保命,便什么也顧不得。
抬起手點著一邊的迦南,句句控訴,不管有的沒的統(tǒng)統(tǒng)編排了出來。
總之有人出來替他赴死背鍋,他何樂而不為?
一邊的陳太后氣得身子微微發(fā)抖,手緊緊抓住扶手,手指關節(jié)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發(fā)白。
這個畜生!這個畜生!
若不是迦南替他頂罪,他如今早已被蕭澤拉出去砍了。
蕭澤此生最不能碰觸的底線便是他的子嗣。
本來她之前算計得清楚明白,可每到關鍵之處,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總是出來攪局。
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
再有一次,她一定親手,手刃了這個畜生。
迦南聽著耳邊傳來陳慕的陣陣指控,心頭一陣陣寒涼。
她從一生下來,她的命就不是屬于自己的。
她能報答陳太后的養(yǎng)育之恩,這一世也算是沒有白來過。
迦南跪在那里默不作聲,此時無聲勝有聲,若是說點什么出來反倒是不合適。
一時間養(yǎng)心殿陷入一片死寂。蕭澤此番權衡利弊,若是真的將陳慕推出去殺了,他不怕和陳太后決裂,反正已經決裂了。
他是擔心自己會背上不孝的罵名。
古來大齊孝道立國,他若是殺了自己的舅舅,又將自己的母后逼迫致死,那后續(xù)可就交不了賬了。
蕭澤閉了閉眼,緩緩坐回到了龍座上,看著面前的迦南冷冷道:“既然如此,陳國舅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奪封地,罰三年俸祿?!?
“蛇姬杖責三十,流放,其余人一概處死?!?
陳國舅沒想到會奪封地,這可是斷了他的財源,他頓時急了,忙要說什么卻被一邊的陳太后狠狠瞪了一眼,隨即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那里。
蛇姬面如死灰,得虧自己拿了這些證據(jù),不然怕是今日能被亂刀砍死,豈是能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