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絕望的捂住了眼睛。
……怎么又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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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過來之后,云初最開始的幾年其實過得很不好。帶有靈氣的世界連看門狗都像是野狼般大小,更不用說那些本來就危險的豺狼虎豹。她第一次看到比樓房還大的動物,那時候她還可以在內(nèi)心由衷的感慨一句,山海經(jīng)誠不欺我。
不過沒想到她被男主之一撿了回去……原文主視角不在他的身上,所以在讀者眼里他總是會莫名的做出一些行為,雖然事后證明他的選擇不無道理,但是省略了過程和解題步驟的答案總會讓人云里霧里。她原本以為這人是深不可測型的,但是有一日沉棠把她帶去合歡宗串門,沉絡(luò)向她透露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真是辛苦小云初天天面對師兄的那張臭臉了,”沉絡(luò)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親了一口她嬰兒肥的臉頰,“讓姐姐抱抱——師兄之前自己瞎吃草藥給自己面部表情吃崩了,你別在意,他其實很喜歡你的!”
嘶,原來高冷范是這么出來的嗎。
云初一想到原來那個深不可測的撲克臉是自己瞎吃草藥吃出來的,就有種又想笑又想吐槽的感覺,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離譜,雖然她不知道師尊為什么要瘋狂吃草藥……她坐在合歡宗宗主懷中回過頭,看著他的師父踩著一柄細劍,腳尖落地,幾乎沒有揚起灰塵,舉手投足間皆是優(yōu)雅。
“誒呀,師兄來接你啦!”
沉絡(luò)又狠狠吸了她兩口,才戀戀不舍的給她放在了地上,云初想,這樣一個生動可愛的女子,怎么會是書中寫的沉棠線里的惡毒女配呢。
她到底是穿了書,還是徹底重活一世,云初已經(jīng)搞不明白了。但她還是小碎步啪嗒啪嗒,搖搖晃晃的向著沉棠走了過去,而她沒走幾步,就看見沉棠有些無奈的嘆息,然后主動的向她走了過來,長臂一撈,就讓她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诹怂谋蹚澙?,又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方帕子,擦著她臉上沾的口脂?
“與姑姑玩的開心嗎?”
在原來世界,她是沒有父母的,更不要提姑姑一類的親人,所以這么一想,她真的很幸運了,重活一世,擁有了不曾擁有的親人。
于是云初笑了出來,用還未擦干凈的臉頰蹭了蹭師父的,讓他的臉頰也沾了些紅泛顏色。
“很開心……但是見到您會更開心!”
師尊是她像父親一樣尊敬的男人。
但是師尊也有脆弱的時候。曾有一日,云初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床榻外已經(jīng)沒了另一個人的身影。她有些疑惑,有突發(fā)事情嗎……她的腳沒提上鞋跟的就推開了門,別的房間里也沒有,直到找到后院,才在一方霧氣蒸騰的池子里找到了端倪,在朦朧間,一人長發(fā)披散,雕塑般待在池子里,遠遠看過去根本不像個活人。
雖然池子里冒著水汽,但是云初記得這是用寒冰玉砌的池……絕對稱不上溫暖,于是她也不敢離得太近,只是湊了過去,隔著霧氣去看半遮半掩的出水美人。
“師尊,你在干什么???”
大晚上不睡覺洗冷水澡?
她看到池中那人猛烈的顫抖了一下,那虛影微回過頭,腦袋上似乎多出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初初?”
他的聲音虛無縹緲,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意味在里面,她聽到了嘩嘩啦啦的聲音,然后一只白凈的手伸到了她的眼前。
“夜晚陰寒,”他冰冷的手指沾了水珠擦過臉頰,話語聽在耳中帶了些隱忍意味,聲音微顫,“還是早日歇息……”
好冰的手指啊。
云初試探性的抬起手,大的輪廓還是能看見的,她奮力地把手往前湊,而霧里的人沉默著,矗立著,于是她還是忍不住的開口說道:“師父,低一點?!?
她的掌心接觸到了一片柔軟,雖然比死人的溫度還要寒冷,但她還是把手貼在了師父的臉頰上,同時也用自己的臉去蹭他的掌心。
“我陪著師父,”她說,“我不會說什么,也不會做什么……師父泡好了就帶我回去,好嗎?”
云初想,她能做到這點事情了,雖然很想問一問發(fā)生了什么,但她還是閉上了嘴巴,家人間就是要互相包容的,她光是沾了點水珠就凍得想打寒顫,師父該多冷啊……她跪在池子邊上,直到感覺那寒氣即將通過皮膚滲入骨縫,才聽到了一聲悠遠的嘆息。
“……我的乖孩子?!?
她永遠不會想到,那一晚的溫暖手掌引來了多少蝴蝶效應(yīng),又是在誰的心底重重刻下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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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善于自我欺騙的老男人)
云初: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一覺睡到天亮(/_\)
一些我把你當?shù)膶W)所以估計老沉都反應(yīng)過來了云初也不能往那方面想,畢竟是父親一樣堅定偉岸的標桿型人物捏(云初: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沉:……原來我最大的阻礙是我自己設(shè)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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