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煙紫衣如玉,身段絕塵。
她一劍斬出時,劍氣璀璨凌厲,懾人之極。
陸夜一聲低喝,身上出現(xiàn)一股厚重浩蕩的青色道光,駢指如劍,當空斬出。
轟!
一道玄妙的青色劍氣斬出,劍意直似蓮花綻放。
兩道劍氣碰撞,陸夜的劍氣爆碎,身影踉蹌倒退出十多丈之地,唇中淌血。
“道罡內(nèi)蘊,劍氣化蓮?奇怪,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沈輕煙秀眉微蹙。
陸夜則怒道:“前輩,您這是何意?一不合便大打出手,難道散修的命就不是命?”
沈輕煙淡淡道:“剛才只是試探,我若下死手,你早就沒命了。”
陸夜心中暗道,你如下死手,還不見得誰死。
“你剛才所施展的劍氣,究竟是從何處學來?”
沈輕煙盯著陸夜,眼神異樣。
如此年少的一個玄爐境散修,這可少見的很。
而剛才她那一劍,雖然保留了大半實力,可也不是一般的玄爐境能擋住。
可這名叫蘇源的少年,卻擋住了!
陸夜道:“前些年,我偶然獲得一樁奇緣,才誤打誤撞踏上修行之路?!?
說著,他取出一個令牌,隔空遞給沈輕煙,“前輩若不信,可以看一看這塊令牌?!?
沈輕煙拿過令牌,略一端詳,白皙絕艷的瓜子臉上露出驚容。
這令牌表面鐫刻“一炁正清”四個字,背面繪制“三山拱月”圖案。
角落處,還鐫刻有“正清道宗第四代掌教‘呂晉元’”的字樣!
“正清道宗,怪不得我感覺你剛才施展的劍招如此熟悉。”
沈輕煙沉默半晌,露出恍然之色,“原來是正清道宗最出名的‘一炁劍蓮經(jīng)’!”
她凝視手中令牌,道:“可惜,正清道宗早在百年前就已覆亡,據(jù)說是被域外神魔大軍攻陷,宗門上下皆不幸罹難?!?
陸夜嘆道:“不瞞前輩,晚輩也打探過此事,本想憑借此令牌,去正清道宗撞仙緣,可正如前輩所,這宗門竟然早就沒了?!?
沈輕煙眸泛異色,“這令牌曾是正清道宗的掌教信令,若我沒看錯,你所獲得的傳承,就是從這令牌中得來,對否?”
陸夜老老實實點頭:“正是。”
沈輕煙似笑非笑,“你這小家伙,就不擔心我把此物占為己有?”
陸夜苦澀道:“晚輩是散修,無門無派,歷盡坎坷,深刻明白什么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不交出此物,晚輩擔心會小命不保?!?
沈輕煙不由多看了這名叫蘇源的少年一眼。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少年面臨威脅,卻能果斷交出身上的寶物,這般心性,實屬少見。
沈輕煙問:“你今年多大?”
“十八?!?
“十八?”
沈輕煙又吃了一驚。
一個散修,毫無背景,卻能憑借一樁奇緣,在十八歲時就修煉到玄爐境,簡直就是個奇跡!
陸夜連忙道:“前輩若不信,盡可以測驗晚輩的骨齡!”
沈輕煙心中感慨,這少年可真是配合啊,人很老實、也很坦蕩,明顯涉世不深。
關鍵是,在修行上的才情絕對不低!
否則,怎會在十八歲就踏足玄爐境?
這樣的天資,在“大羅劍齋”的門徒中,都稱得上一流了。
一時間,沈輕煙那冰冷的眼神也柔和少許,屈指一彈,將令牌還給了陸夜。
“此物你要保管好,以后千萬不要輕易給別人看了?!?
沈輕煙語氣依舊很清冷,“這世上多的是見財起意的人?!?
陸夜頓時感激道:“前輩的教誨,晚輩謹記在心!”
他心中則暗道,得虧你沒有占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