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解鎖,手機被身邊的人搶過去了。
“幾個意思?什么叫過氣的財神爺?我過氣了?”某人有意見了。
宋嘉木:……
然后,就見他對著她的臉解鎖,然后在她的手機上一頓操作。
等手機重新回到她手機手里時,發(fā)現(xiàn)他的備注已經(jīng)全部改了,改成:越來越旺的財神爺。并且振振有詞地對她說,“過氣的財神爺,這個名字擋我財運。”
宋嘉木無以對。
謝嶼洲這個人,在她這里真的沒有什么好印象。
傲慢,不羈,冷漠,優(yōu)越感十足,如果一定說有什么真心,那點不多的真心也都給了謝奶奶和他的芊芊。
但宋嘉木沒想到的是,當他要討好一個人的時候,是能表現(xiàn)得很出色的。
他們在舅舅家里吃的午飯,午飯只有外婆在。
然后他們整個下午都在外婆家里,等外婆午休起來后,他們便陪著外婆喝下午茶,在花園里減枝。
宋嘉木上輩子疲于事業(yè),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窯口和江城那一家人身上,對養(yǎng)花一竅不通,也沒有興趣,但他居然懂。
而且,從他剪枝和除草弄肥這些事來看,他應(yīng)該是熟手。
誰能想到,傲慢得不可一世的紈绔公子,家里沒有園丁嗎?他自己除草捉蟲?
下午舅媽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和外婆從花園里出來,他穿了個白衣服,已經(jīng)臟得不行了,兩手也全是泥。
舅媽都震驚了,甚至有點惶恐,“哎,怎么能讓您……”
說了“您”又覺得不對,訕訕的,更尷尬了。
“舅媽,沒事,我從小也是玩泥巴長大的。”謝嶼洲無所謂地在水池洗手。
“我……我去給你拿件衣服換吧?!本藡屆Φ?,同時看見坐在戶外茶桌邊,守著一桌子的零食吃個不停的宋嘉木,不由搖頭,“怎么可以……”
但轉(zhuǎn)念一想,宋嘉木能這樣悠然自得讓謝嶼洲去當園丁,說明這倆孩子相處得不錯。謝嶼洲是自家金主,但對宋嘉木來說,就是普通丈夫。
這不挺好嗎?
舅媽不再說什么,欣慰地笑了笑,去取衣服了。
給謝嶼洲取了件弟弟鐘以安的衣服,特意強調(diào),“是全新的,買來洗過,但一次沒穿,不一定合適,只能委屈你將就了?!?
舅媽還是不習慣和謝嶼洲相處。
他倒是很自在,拿過衣服,一聲“謝謝舅媽”以后,就去樓上換衣服了。
去了好一會都沒下來。
舅媽有點擔心,和宋嘉木說,“你去看看,是不是穿不上?”
舅媽實屬多慮了,沒有不合適。
他的身形和表弟其實挺像的,只是,從來沒見過他穿成這樣。
他性格乖張,平時就算不穿正裝,也是偏愛獨立設(shè)計師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突然穿得像個男大,有點讓人不適應(yīng)?
“看什么?帥得挪不開眼?”他抬頭來問她。
她翻了個白眼,“想多了,乍一看,老黃瓜刷綠漆呢。”
他:????
“老?你說誰老?”他一下就怒了。
是真怒還是假怒,她分不清,但他突然就把他手里拿著的一本書遞到她面前,“刷不刷綠漆我不知道,但綠帽我可不想帶。”
“什么東西啊……”她目光落在書里夾著的一張照片上,后面的話吞了回去。
她和江城的照片,怎么會夾在書里……
應(yīng)該是有一次小長假和江城偷偷出去玩拍的游客照,如果沒有記錯,那次出去玩花的全都是她的錢!
而且,那個時候舅舅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和江城在關(guān)系了,也知道她在給江城花錢,恨鐵不成鋼,把她的零花錢給停了。
所以,她花出去的每一分,都是她縮減自己開支省出來的!
她這個棒槌!
是要蠢到把自己氣到心梗的程度!
謝嶼洲看著她把手按在心口的位置,呵呵一聲,又刺了一句,“這是什么反應(yīng)?”
“心痛??!”她痛心疾首。那時候,她也是個苦哈哈的學生,江城、江城媽、還有江城妹妹,不知道薅了她多少羊毛,逮著她一個人買這買那!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心里還在滴血。
他要買手表手機運動鞋,他媽要買黃金玉鐲新衣服,他妹要買手機電腦名牌包……
全都是她在花錢啊啊??!
想穿回去揍死那個愚蠢的自己!
越想越是捶胸頓足。
謝嶼洲看著她,毫不猶豫把照片取出來,從之間一撕,準確地把她和江城撕開,然后,把江城那一半撕成了碎片。
“等會拿下去和那些剪下來的枯枝一起燒了?!彼麛蒯斀罔F地說。
挫骨揚灰???
好!
謝嶼洲都不理解了,“宋嘉木,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今天上午在公司,吾與江城孰帥?”
宋嘉木:……
這還有問嗎?宋嘉木看他的眼神都變了,不是吧,謝三公子不自信到找個地步了?
“這是什么眼神?”謝嶼洲眉頭一皺。
“你能問這個問題,我都懷疑你腦子有?。 彼渭文镜?。
謝嶼洲:……
“那你這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是為啥?”
“我心痛我的錢??!”宋嘉木心里的氣氛難以消除,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把她冤大頭一樣花在江家的錢都細數(shù)了一遍,“璇璣早就對我說,錢在哪里愛在哪里,江城一分錢不肯給我花,證明他根本不愛我,我特么腦子有坑不信!”
宋嘉木痛斥前男友的渣,足足說了十分鐘才停。
這十分鐘里,她過于全情投入,完全忽略了謝嶼洲的眼神暗了又暗,暗了又暗。
終于,她把埋在心里兩世的憋屈說了個干凈,整個人舒暢了不少,回頭,才發(fā)現(xiàn)謝嶼洲神色不愉。
“怎……怎么了?”
謝嶼洲冷笑兩聲,“有本事啊你,宋嘉木,劃著我這個冤大頭的錢去養(yǎng)小白臉。”
宋嘉木:……
“不是,我給他花錢的時候還沒和你在一起呢……”
“有什么區(qū)別?把錢都花給他了來薅我的錢,和把錢直接給他有什么區(qū)別!”
聽得出來,已經(jīng)出離憤怒了。
“錢在哪里愛在哪里是吧?”謝嶼洲反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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