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上輩子胡先生給了她最大的自由,絕對的信任,幾乎從不過問她窯口的事。
從前覺得是他對自己格外放心,卻原來,根源在這里。
后續(xù)的事,就很順利了。
江城和宋嘉玉知道在待下去之后更丟人的,雖然氣得不行,但還是保持著最后的驕傲,走了。
宋嘉木坐在座位上,面前擺著電腦,不知道這個局該怎么繼續(xù)下去。
如果,她翻來翻去,前世今生,都沒翻出謝嶼洲的五指山,她今天還要繼續(xù)表演嗎?
謝嶼洲卻對她一笑,伸了伸手,示意她上去講。
宋嘉木暗暗翻白眼。
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來找胡先生,知道她來要投資,知道她昨晚幾乎通宵不睡就是在練習(xí)講解項目書,但他就是不說,就等著看她笑話嗎?
胡先生見狀,趕緊起來道,“宋小姐,請。”
甚至幫她把設(shè)備調(diào)好了。
宋嘉木手機放在桌上,屏幕閃了閃,有消息來,她瞟了一眼,消息來自“過氣的財神爺”:快去,小騙子,試試能不能騙到我的錢。
沒錯,自從談離婚這個事之后,謝嶼洲的備注,就已經(jīng)被她改成了“過氣的財神爺”。
她吸了口氣,那就講吧!
這對于她來說,是一件駕輕就熟的事,上輩子的她,可講過太多次了,昨晚的復(fù)習(xí)也很到位。
講完之后,謝嶼洲夸張地鼓起了掌。
宋嘉木無以對。
“老胡?!敝x嶼洲喊道,“回頭你們開個會,評估一下這個項目,把結(jié)果告訴我。”
“是,謝先生?!?
“務(wù)必公正,不能徇私?!敝x嶼洲還叮囑了一句。
“當(dāng)然?!焙壬鹕硭退?。
“那,胡先生,覃先生,我也先走了?!彼聪蛲顿Y公司的工作人員,“還有大家,感謝今天給我這個機會。”
宋嘉木出了大廈大廳以后,就看見許奔奔把車停在路邊車位等著她。
她此刻心情很復(fù)雜,但還是上了車。
但許奔奔沒走,和上次一樣,等謝嶼洲上車以后才起步。
宋嘉木的臉色很不好看。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之所以來找投資公司,就是因為想脫離謝嶼洲這個依靠,誰能想到,最后還是跳進他的網(wǎng)里。
謝嶼洲見她悶悶不樂的,“怎么了?不會有問題的,等著走合同就行了?!?
“是嗎?然后哪天你不高興了,又單方面撕毀合同?”宋嘉木板著臉。
“不會?!敝x嶼洲果斷道,“這次你是跟公司簽的合同,合同上怎么寫,就會怎么做,我還不至于冒著賠償或者被告的風(fēng)險,單方面毀約?!?
也就是說,這一次的投資是有保證的。
宋嘉木卻依然覺得高興不起來。
她上輩子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屈辱,最后求來胡先生的投資,她一直以為是自己足夠優(yōu)秀,但沒想到,會是謝嶼洲的友情贊助。
但是,為什么啊?
謝嶼洲上輩子為什么會幫她?
她明明是把他和謝家的臉面踩在腳底下的人。
“謝嶼洲?!彼p道,“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我們沒有結(jié)婚,我……不但拒絕了和你的婚事,還讓你顏面掃地,今天這種情況,你還會給我投資嗎?”
謝嶼洲失笑,“這種事情有如果?”
“我就想知道如果,你認(rèn)真想一想,想好再回答?!?
“會。”他不假思索。
宋嘉木愣住了,“為什么?。俊?
“這還用問嗎?公司要賺錢,有什么理由把能賺錢的項目推出去?”他答得理所當(dāng)然。
???
好有道理,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對……
不過,這句話倒是讓宋嘉木自洽了。
她本來就足夠優(yōu)秀。
不然,不管是誰投錢,投再多的錢,如果自身不硬,還不是虧得一干二凈?
“謝嶼洲……”
“別問了?!彼孟穸聪に睦硪粯樱驍嗔怂脑?,“我不會再找你要回那塊地,回頭我們也擬個正式合同,看怎么擬,至于你今天講的項目能拉來多少投資,就看老胡被你忽悠得有多迷糊。”
宋嘉木:……
“我什么時候忽悠了?你才是大忽悠!”明明最大的騙子是他,還說她騙錢?以及,他為什么突然轉(zhuǎn)了性?
“宋嘉木,我是在表達我想要一個孩子的誠意?!彼孟裨谙蛩忉尀槭裁赐蝗晦D(zhuǎn)了性。
“唐聽琴和唐知微是誰?”她岔開了話題。
“你不用管她們誰,你只要知道,實際是我全權(quán)做主就行?!彼麄?cè)目瞟了一眼她,“你在發(fā)什么愣?關(guān)于孩子……”
“哦,我在想……你比我想象的還有錢?!彼彼俅驍嗔怂?,她不想提孩子。不過,這倒是實話。宇宙,是最大的投資公司之一,他的錢,只怕不是數(shù)字可以估量的。
她看著路,快要到賣蝴蝶酥的店了,和許奔奔道,“奔奔啊,就在前面停,我下車。”
許奔奔沒說話,謝嶼洲把話接過去了,“下車去哪里?今天不是回去陪外婆吃晚飯?”
宋嘉木是要回外婆家,但是,沒想過和他一起回去,即便他昨天打過電話。
“雖然現(xiàn)在還早,但過去吃午飯,下午再陪外婆說說話不好嗎?”他以為她是要逛街。
宋嘉木驚了,這么有孝心?
“我去買蝴蝶酥,外婆喜歡吃!”
“哦,那一起去吧?!?
這是她第一次和謝嶼洲逛商場吧?
這附近除了蝴蝶酥,還有各種老鋪子和新開的西餅店扎堆,本來只打算買蝴蝶酥的她,最后買了一堆吃的——全是謝嶼洲要買的。
然后,許奔奔兩手拎滿,她也兩手拎滿,跟著他到處竄。
在他還要繼續(xù)買的時候,宋嘉木叫住了他,把兩手舉給他看,“別人出來逛街,都是老公提東西,擱我這,怎么就反了?”
謝嶼洲見她拎滿東西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也沒叫過我老公?。坎蝗滑F(xiàn)在叫一個聽聽?”
做夢吧!
宋嘉木把兩手四五個袋子都掛在他手上,“回去了!”
回到車上以后,宋嘉木尋思先給外婆打個電話,報個中餐。
手機自打從宇宙出來還一直在包里,她翻出來,屏幕點亮,鎖屏上還顯示著之前謝嶼洲發(fā)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