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diǎn)謝嶼洲確實說對了,有些事,熱度過去,人們就不再提起。
這個世界上每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們也不是什么大明星,第二天討論的人就少了,再過兩天,他們的名字徹底消失在風(fēng)起云涌的網(wǎng)絡(luò)熱度里。
宋嘉木的生活開始變得簡單而安逸,除了陪伴外婆,就是畫畫,在紙上畫,在瓷上畫。
舅舅看不出她變了個人,只當(dāng)自己派了人把她看得牢牢的,她才這么聽話。
這樣的日子,江城是沒辦法接近她的,所有關(guān)于江城的消息都是璇璣發(fā)給她的:嘉木,江城每天在我家門口蹲點(diǎn),讓我?guī)退?lián)系你。
嘉木,江城的媽居然到我家門口來罵,說你歹毒,把他們趕出家門,沒有地方住,要露宿街頭。
哈,房東真是沒讓她失望??!
只是,去罵璇璣是什么操作?
但璇璣讓她不用擔(dān)心。
璇璣說:論罵架,我不輸給任何人。敢鬧,我就報警。嘉木,這樣的一家人,你分手真的是對的,否則,不管你和江城感情如何,時間長了,肯定一地雞毛,不會幸福的。
璇璣真是將事事都看得明白,在很多時刻,都如預(yù)家一般的存在,但凡她上輩子肯聽璇璣的話,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頭。
但好在,上天眷顧她,竟然給她重來一次的機(jī)會,那么,在這個時空里,彌補(bǔ)上輩子的遺憾吧,至少要讓外婆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地度過余生。
那天,外婆給她當(dāng)模特,她正在畫得起勁,舅舅鐘恒回來了,神色詭異。
有種憤怒,又幸災(zāi)樂禍的詭異。
“你跟我來。”舅舅經(jīng)過她面前時說。
宋嘉木把畫筆放下,“外婆,你先活動活動,回頭我再來繼續(xù)畫。”
“去吧。”外婆說,還向她使了個眼神:如果舅舅罵你,你就叫我。
宋嘉木笑著點(diǎn)頭,跟著舅舅去了書房。
舅舅看著她,憋了半天,“我還是叫你舅媽來和你說。”
“什么事你就說啊舅舅!我是成年人了,沒什么避諱的?!?
鐘恒想了下,扔給她一個信封,“你自己看吧?!?
她狐疑著打開,里面一疊資料,好家伙……
共同進(jìn)出海澄酒店的照片、酒店房間登記信息、喝得醉醺醺的兩個人……
原來她還是猜錯了……
她原本以為,視頻里和江城在一起的人是戴雨萱,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她……
“你確定,還要死心塌地跟這個男人?”舅舅手指頭狠狠敲著桌子,可見他有多憤怒。
宋嘉木都替舅舅手指疼。
不過,她早就不想跟江城了好吧!
現(xiàn)在,正好有理由了。
舅舅的手機(jī)在此時響了。
鐘恒看了一眼來電人,神情十分嫌棄。
宋嘉木眼角的余光偷瞄到了,原來是她親爹宋時榮來電話了。
鐘恒表情再嫌棄,也還是面如便秘一樣拿起電話“喂”了一聲。
書房里很安靜,即便鐘恒沒開免提,她爹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帶著討好,叫鐘恒“大舅哥。”
鐘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