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璐璐、呼延敢和郁行令也先后趕了過來,站在了蕭北夢的身邊。
“馬鵬,你趕緊老實交代,毛獻(xiàn)壽和吉源是不是派你們過來暗算我們?”賽璐璐雙眉倒豎地盯著這馬鵬。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們四人乃是上了閻王生死簿的人,早晚得死!”馬鵬在說話之時,口中連連冒著血沫子,但他的臉上卻是掛著狠厲的笑容。
“你信不信,姑奶奶現(xiàn)在就殺了你!”賽璐璐怒喝一聲,作勢就要動手,但被蕭北夢制止。
“你個男人婆,死肥豬,若不是老子點子背,碰上青陽這么一個變態(tài),老子第一個宰了你!”
馬鵬卻是沒有半分的懼色,仍舊喝罵不止。
“馬鵬,你要罵就罵我,別罵隊長?!焙粞痈覅s是在這個時候出聲了,神色不善地盯著馬鵬,頗有護(hù)花使者的架勢。
“呼延敢,你這個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shù)銀子的蠢貨,這里有你說話的份?給你馬爺爺滾一邊去!”馬鵬現(xiàn)在已經(jīng)癲狂,逮誰罵誰。
“嘿,你嘴巴還挺毒,你再罵一個試試,信不信你呼延爺爺把你的滿口牙,一顆一顆地敲下來?”呼延敢把袖子一擼,就要找家伙動手。
“來啊!呼延敢,你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你馬爺爺若是眨了一下眼睛,便跟你姓!”馬鵬此際已經(jīng)把生死看淡,完全豁出去了。
“你可拉倒吧,你可千萬別跟我姓,有你這么一個缺德兒子,我還不得活活氣死?”呼延敢說馬鵬嘴毒,他其實也不差多少。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上嘴仗,蕭北夢冷聲道:“馬鵬,把毛獻(xiàn)壽和吉源交代你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青陽,你要殺要剮,盡管來。想要從你馬爺爺?shù)淖炖锾自挸鰜恚憔偷认螺呑影?!”馬濤的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賽璐璐眼神一寒,冷聲道:“青陽,此人冥頑不靈,滿嘴污穢語,直接斬了他,耳根子清靜!”
蕭北夢搖了搖頭,而后將目光投向了呼延敢,微笑道:“呼延兄,你先冷冷靜靜,下面該干正事了?!?
賽璐璐聞,面現(xiàn)狐疑之色地看著呼延敢。
呼延敢嘿嘿一笑,臉上的怒容頓時消失,向著沙坑走近了一步,嘴角微微上翹,低聲道:“馬哥,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知道你是一條威武不能屈、天雷落下來不眨眼的硬漢子,……?!?
“我呸,你馬爺爺如果不是想要穩(wěn)住你們,會跟你這等貨色稱兄道弟?”
馬鵬直接將呼延敢打斷,朝著呼延敢站立的方向吐出了一口血唾沫。
呼延敢的臉上仍舊掛著笑,但在馬鵬吐出唾沫的時候,魂海內(nèi)的念力迅捷而出,將那口濃濃的血唾沫擋了回去,啪的一聲,落在了馬鵬的臉上。
蕭北夢似乎是不經(jīng)意地看向了呼延敢,快速地將其打量了一番。
呼延敢愛著藍(lán)衣,身材魁梧高大,四方臉,厚嘴唇,看上去敦厚老實,愛說話,是個話癆,而且說起話來全然不過腦子,把人給得罪了,卻是渾然無知。
但是,蕭北夢很清楚,這一切都只是表象,都是呼延敢刻意偽裝的。
實際上,此人心機深沉,觀察力過人,感知敏銳。
剛從聽風(fēng)城出來的時候,呼延敢一邊對賽璐璐大獻(xiàn)殷勤,一邊用念力向蕭北夢傳音,提醒馬鵬、展魯?shù)人娜擞袉栴}。
很明顯,呼延敢乃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主。若是小瞧了他,估摸就要像馬鵬說的那樣,被他賣了還會幫他數(shù)銀子。
而且,蕭北夢很懷疑,呼延敢的修為很可能不止七品。
因此,蕭北夢已經(jīng)把呼延敢列為了危險人物名單。盡管他現(xiàn)在并未對蕭北夢顯露出敵意,但蕭北夢對他已經(jīng)生出了戒心。
呼延敢一直說他與黑沙帝國的呼延家有著不算太遠(yuǎn)的血脈關(guān)系,蕭北夢之前是不相信的態(tài)度。
但現(xiàn)在,蕭北夢是特別希望呼延敢與呼延家沒有丁點兒的血脈關(guān)聯(lián)。
因為,這樣一個人若是有著呼延家的支持,將來必定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同時,蕭北夢隱隱有一種猜測,呼延敢有可能就是黑沙帝國四大家族之一的呼延家的人。
呼延家的勢力深入黑沙帝國軍中,族中子弟多數(shù)為元修,但偶爾出一個念修,也不奇怪。
當(dāng)然,蕭北夢很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他可不希望將來有一天,呼延敢?guī)е婈牂M跨漠北。
呼延敢此際自然不知道蕭北夢心中的想法,他仍舊笑看著馬鵬,緩聲道:“馬哥,我可是記得,你跟我提過一嘴聽風(fēng)城的如煙姑娘?!?
聽到“如煙姑娘”四字,剛才還一臉嘲諷之色的馬鵬立馬臉色大變,眼神慌亂地說道:“呼延敢,你要干什么?”
呼延敢微微一笑,道:“我既然已經(jīng)與馬哥稱兄道弟,馬哥若是出了意外,我自然要幫馬哥照顧好如煙姑娘?!?
“呼延敢,你好卑鄙,你就是一個畜生!”馬鵬怒吼出聲,額上青筋暴跳。
因為吼的聲音太大,扯動了體內(nèi)的傷勢,馬鵬立馬咳嗽連連,咳出了更多的血沫。
賽璐璐也在同時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有些不贊同呼延敢的做法。
郁行令雖然沒有表情變化,但卻是眼神復(fù)雜地掃了一眼呼延敢。
蕭北夢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沒有說話。
呼延敢似乎沒有察覺到蕭北夢三人的異樣,臉上仍舊掛著笑容,低聲道:“馬哥,你可能誤會我了,我說的照顧,可不是你想的那種照顧。如煙嫂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身孕,必然不會再呆在勾欄之中,若是沒人照料,她一個人在聽風(fēng)城會很難?!?
馬鵬聽到這里,沉默了片刻,繼而聲音中帶著哀求地說道:“呼延敢,你如果是個男人,有什么事情就沖我來,不要動如煙?”
呼延敢搖了搖頭,輕聲道:“馬哥,我呼延敢雖然不入流,但也不至于為難一個女人。你放心,只要你把毛獻(xiàn)壽和吉源吩咐你做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我能保證如煙的安全,而且還會安排人照料她生產(chǎn)的事情?!?
馬鵬的表情痛苦掙扎,明顯是在猶豫。
“姓馬的,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把事情交代清楚,我絕對不會為難你的女人,還會對她施以援手?!辟愯磋吹统脸雎暋?
馬鵬聞,這才下定了決心,點頭道:“好,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是,我要你們現(xiàn)在對天發(fā)誓,絕對不動如煙,還要答應(yīng),保護(hù)我的孩子!”
賽璐璐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舉起右手,開口立誓。
待到賽璐璐立誓完畢,馬鵬把目光投向了呼延敢。
呼延敢不等馬鵬的目光過來,便提早一步把頭扭到一邊。
“呼延敢,你也得立誓?!瘪R鵬沉聲說道。
呼延敢只得不情不愿地轉(zhuǎn)過頭來,笑道:“馬哥,我們隊長已經(jīng)發(fā)了誓,我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就免了吧?”
“你必須得立誓,我最信不過的就是你!”馬鵬的態(tài)度異常的堅決,目光灼灼地盯著呼延敢。
呼延敢本來還要找借口拒絕,卻見到賽璐璐如刀的眼神掃視過來。
于是,他當(dāng)即舉起了右手,高聲道:“我呼延敢在此立誓,只要馬鵬一五一十地交代毛獻(xiàn)壽和吉源安排他做的事情,我便不會動他的女人如煙,還會保護(hù)他和如煙的孩子?!?
呼延敢發(fā)誓完畢,馬鵬又看向了郁行令。
郁行令雖然是個悶葫蘆,但做起事情來卻是干脆利落,不等馬鵬開口,便直接舉手立誓。
最后,呼延敢把目光看向了蕭北夢。
蕭北夢靜靜地看著馬鵬,輕聲道:“我可以立誓不傷害你的女人,但保護(hù)孩子的事情,我保證不了,即便能保證,我也不會去做?!?
馬鵬眼神復(fù)雜地看著蕭北夢,低聲道:“你不用立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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