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頓時亂哄哄,都是太子和勛貴對唐逸的聲討聲。
“陛下,大炎什么時候給人定罪,全靠推測了?”
連一些文臣也看不過去了,都開始站出來附和,幫著勛貴和太子對付唐逸。
齊文道看著說話的人,氣得差點一口老痰吐過去,說話的是刑部尚鞏。
樓鞏不是他們的人,而是平時自詡為清流的官員,是清流官員的代表。
顯然,他們想要渾水摸魚,徹底激化矛盾,讓皇帝和丞相一黨、太子一黨徹底撕破臉,他們好從中獲利。
皇帝和他們拼得你死我活,肯定會空出來很多位置,剛好可以安排他們的人上來。
炎文帝看著這一幕,頓時也有些頭大,唐逸所說的這兩點,雖然很有理,可的確全是推測而已,缺乏事實依據(jù)。
說錦衣衛(wèi)二處抗旨,但他沒明確旨意放過劉家,這群老賊摳字眼耍無賴你能拿他們怎么辦?
說錦衣衛(wèi)二處藐視皇權(quán)?證據(jù)呢?錦衣衛(wèi)二處所有人都死了,死無對證。
除非劉溫的女兒和小妾親自作證,可你小子昨晚剛剛答應(yīng)過劉溫,不再將他的家人牽扯進(jìn)案子中……
“唐逸,朕需要真實的依據(jù),而不是猜測和推測?!?
炎文帝瞅著唐逸,道:“你要有真實的依據(jù)便拿出來,否則,你難逃罪責(zé)?!?
他有些咬牙切齒,混賬東西,你昨晚不是和朕說要來一次酣暢淋漓的大反擊嗎?
這就是你說的酣暢淋漓的打反擊?
唐逸當(dāng)即給炎文帝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看向剛才說話的樓鞏,這老小子雖然沒安好心,但上大分了。
幫他把話題,拉到了律法上!
唐逸沖著樓鞏豎起大拇指,道:“樓尚書不愧是刑部尚書,一語中的,沒錯,咱們大炎給人定罪,自然是不能全靠推測?!?
“咱們大炎是有法度的,是講法律的。”
“這也就是我想說的第三點,錦衣衛(wèi)二處知法犯法,該殺!”
話落,唐逸沖著炎文帝重重一拱手,大聲道:“陛下沒有連坐劉家人,也沒有剝奪劉家的身份,那劉溫的家眷,就還是我大炎子民?!?
“只要還是我大炎子民,就受我大炎律法保護(hù)?!?
“但錦衣衛(wèi)二處自蘇狂以下,全都在知法犯法,企圖借職務(wù)之便,行齷齪之事?!?
“他們藐視我大炎國法,將我大炎子民視為掌中玩物,蔑視我大炎朝廷,將朝廷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如此不忠不仁不義的畜生,當(dāng)斬!”
唐逸越說聲音越高亢,幾乎瞬間壓倒了大殿內(nèi)的一切聲音。
很快,使得整個大殿再度陷入了沉默。
剛才信誓旦旦,以為唐逸已經(jīng)理屈詞窮,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的眾臣,現(xiàn)在也都被唐逸的質(zhì)問給問懵逼了。
啥玩意兒?律法?!
大炎還有律法嗎?還有法律嗎?
“該死,律法這才是這混賬的目的!”
眾人還在錯愕,齊文道何其敏銳,瞬間就知道了唐逸的目的。
他看向唐逸的目光頓時就犀利了起來,這小子是想在京都立法,是在為去京兆府上任鋪路??!
律法,大炎的律法早就被他們給玩壞了。
如今在京都,律法掌控在他們這些位高權(quán)重的人和世家大族的手中。
至于百姓?呵,螻蟻罷了,何足道哉?
律法,就是讓百姓更好地給他們當(dāng)狗而已。
可要是讓唐逸得逞,在京都將律法給立起來呢?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