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陸眠一直在醫(yī)院照顧陸時勛,醫(yī)生來了又走,給他進行各項檢查和治療,但是陸時勛一直沒有醒來,醫(yī)生說照這個樣子發(fā)展,可能情況不會很好。
羅曼青在醫(yī)院呆了兩天,實在呆不住了,第三天又離開了醫(yī)院,陸眠沒有管她,反正她在這里,什么忙的幫不上,夫人太太當(dāng)慣了,半點不會伺候人,就連給陸時勛換尿袋,都是陸眠和護工在做。
徐沉給陸眠打過幾次電話,陸眠沒有告訴他父親住院的事,擔(dān)心影響他的訓(xùn)練,因此只推說在做程序,比較忙。
陸眠正趴在病床邊上打瞌睡,護士推門進來:“307號病人家屬,這個單子,拿到樓下去繳費?!?
陸眠醒過來,順手接過了繳費單,看也沒看,起身走出病房,下樓來到收費處。
“這幾天的手術(shù)和住院費用,兩萬塊,刷卡還是付現(xiàn)?”
“刷卡。”陸眠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遞了過去,然后輸入密碼。
“你這卡有問題啊,刷不出來?!贝翱诶?,卡被退了出來。
“怎么會?卡里還有很多錢呀!”這張卡是陸時勛平時給陸眠打生活費的卡,里面的錢她幾乎沒動過,怎么會刷不出來?
收費人員又給陸眠刷了一次:“真刷不出來,換張卡吧?!?
陸眠又從錢包里面,摸出一張卡,這張卡是她在pagame的工資卡,里面有她半年實習(xí)的工資,也就幾萬塊,倒是能刷出來。
繳完費之后,陸眠直接去了銀行,想查一查那張卡是怎么回事,沒想到剛把卡遞過去,沒過多久,銀行經(jīng)理就把她請到了辦公室。
“你父親的資產(chǎn),已經(jīng)全部被凍結(jié)了,那張卡,也在你父親的名下。”當(dāng)經(jīng)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眠根本無法相信,資產(chǎn)被凍結(jié)…全部資產(chǎn)…
陸時勛的全部資產(chǎn)…那是好多好多錢??!
“什…什么意思?”她的嘴角顫抖著,臉色瞬間慘白無比:“為什么要凍結(jié),我爸爸的錢,都是他掙來的…”
經(jīng)理一看陸眠,還是個孩子,根本不懂,陸時勛企業(yè)的股票早已經(jīng)被人拋空,金融資產(chǎn)價格大幅下跌,又被人低價買入,完全架空了他本人的資產(chǎn),現(xiàn)在他還欠著銀行大量的債務(wù)…
經(jīng)理盡可能地給陸眠解釋了一番,但是看得出來,她聽得云里霧里,并不是很理解,喃喃說道:“你是說,我爸爸…破產(chǎn)了?”
“可以這樣說?!苯?jīng)理點點頭:“你們家還有幾套房產(chǎn),可能都會用來抵債,請你們做好準備。”
“可是我爸爸…還在醫(yī)院??!能不能等他清醒過來…”
經(jīng)理看著陸眠的樣子,也是很無奈:“抱歉,我無能為力?!?
陸眠頭重腳輕地從銀行出來,站在街邊,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腦子現(xiàn)在還是一片空白,望著街上的車水馬龍,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住地往下掉…在她心目中,爸爸就是她的山,從來沒有想過,大山也會有轟然倒塌的時候。
拿出手機,下意識地給徐沉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一分鐘,沒有人接…
陸眠放下手機,蹲在了馬路邊上,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自父親出事之后,長久以來壓抑的委屈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來。
路人看著她不明所以,指指點點地圍觀了起來,陸眠站起身沖出人群,邊走邊哭。
就在這時候,她的電話響了起來,眼淚模糊了眼睛,她想也沒想就接過,哭著一聲聲喊著他的名字:“徐沉,徐沉…”她的聲音幾近崩潰:“爸爸出事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電話那邊,默了將近十來秒,然后一個男人低醇的聲音響了起來:“眠眠,我是傅南鈞?!?
傅南鈞一身西裝革履來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病房里,陸眠坐在陸時勛的病床前,神形憔悴。
“南鈞哥?!彼穆曇粢驗榭捱^,還略帶一些沙?。骸爸x謝你特意從上海趕過來?!?
她的眼睛微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傅南鈞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此時此刻,他真想把這個她攬入自己的懷里,好生安撫。
“陸先生怎么樣了?”他走過來,坐在了她身邊的椅子上。
“還沒有醒過來?!标懨郀恐赣H的手:“醫(yī)生說…這幾天就會醒,但是意識可能不清楚,可能…可能會癱瘓?!标懨哒f完這句話得時候,聲音有哽咽了。
“別怕,有我?!备的镶x的手落到了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柔聲問道:“還有錢嗎?”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