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青!”陸眠氣得渾身發(fā)抖,尖聲叫著她的名字,嗓子都有些破音:“你要走了就別回來!”
羅曼青回頭看了她一眼,終于還是皺皺眉頭,朝大門走過去,那男人打開車門,羅曼青坐了進去,轎車駛離了醫(yī)院大門,陸眠的身子,一陣陣地發(fā)涼,前所未有的絕望漫上心頭…
兩天后,陸時勛醒了過來,陸眠將臉湊近他:“爸爸,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陸時勛看了陸眠一眼,就別過了臉去,目光移向了窗外,與此同時,嘴角流下了晶亮亮的口水。
陸眠心里一酸,連忙拿了紙巾過來,替陸時勛擦了擦嘴角。
雖然醫(yī)生早就讓她要有心理準備,可是看著爸爸這個樣子,陸眠還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給自己抹眼淚,一邊替陸時勛墊高了枕頭讓他坐起來。
“爸爸,我是眠眠。”她一聲聲地喚著他,陸時勛目光落到她的臉上,渾濁的雙眼依舊透出不解和疏離。
陸時勛現(xiàn)在意識很混亂,醫(yī)生說先治療配合吃藥,控制血壓,可能過幾天情況會稍微好一點。
中午護工過來,同時陸眠接到了許嘉澤的電話。
“陸眠,下午出來見一面吧?!彪娫捓镌S嘉澤聲音很急切。
“我沒有時間。”陸眠看了病房里的父親一眼,護工正在給他喂飯,她轉(zhuǎn)身面向窗外:“有什么事電話里說吧。”
“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爸爸有關的,我想還是見一面吧。”
陸眠終于還是同意和許嘉澤見了一面,幽靜的咖啡廳里,許嘉澤穿著一身簡單合適的深色修身襯衣,看到陸眠走進咖啡店,他沖她揚了揚手。
陸眠走過來坐到許嘉澤對面,許嘉澤將菜單遞過去:“喝點什么?”
“不用了,你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我爸爸有關?”陸眠直入主題問他。
許嘉澤還是叫來服務生點了兩杯美式咖啡。
“你爸爸的事,現(xiàn)在國內(nèi)金融圈都已經(jīng)傳得滿城風雨了。”許嘉澤看了看她,斟酌著詞語:“陸氏企業(yè)是上市公司,這次金融風暴,本來就已經(jīng)夠岌岌可危的,他向銀行貸了大量資金,結(jié)果內(nèi)部又有股東聯(lián)合拋售股票,被人低價買入,直接架空了他的資產(chǎn)?!?
陸眠一不發(fā),認真聽著許嘉澤的話,他說的和那個銀行經(jīng)理說的差不多,大概意思就是,這件事沒救了,陸時勛徹底破產(chǎn)了。
許嘉澤見陸眠沉默,終于嘆息了一聲,然后從包里摸出一張卡:“我這兒還有點錢,你爸資金全部被凍結(jié),現(xiàn)在住院今后出院療養(yǎng)各方面要花錢,你又是學生…”
她沒有接受傅南鈞的幫助,當然也不會接受許嘉澤的。
將卡推了回去,她抬眸看著他,誠懇地說道:“謝謝你,暫時還不需要,如果將來真的走投無路,再說吧?!?
現(xiàn)在…暫時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許嘉澤也沒有多說什么,知道她不會輕易接納他的幫助,今天過來,他就是來表明個心意而已,陸眠如此聰慧,自然也該明白他的意思。
這時候陸眠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傅南鈞打過來的:“眠眠,我在醫(yī)院,你現(xiàn)在在哪呢?”
“南鈞哥啊,我在外面,見一個朋友,馬上就回來了?!?
“嗯,那行,我等你?!?
掛斷電話,許嘉澤看著陸眠,他清楚地聽到,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她叫的那個人…南鈞哥?
“傅南鈞?”許嘉澤略帶猶疑地開口問道。
“咦?你也認識南鈞哥?”陸眠訝異。
“你和他…關系很要好嗎?”許嘉澤表情有些難看,手不斷地摩挲著咖啡杯。
“他是我爸的朋友,特意從上海過來看他?!标懨叩溃骸霸趺催@樣問?”
“陸眠?!痹S嘉澤聲音鄭重了起來:“我聽我爸說過,陸氏企業(yè)的股票大部分都是這個傅南鈞買進的?。 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