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公主整個僵在原地,滿臉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怎,怎么可能?
“阿珩!”
昭和公主下意識的喊了陸翊珩,卻沒有回應。
她立刻察覺出不對,上前一看,陸翊珩已經(jīng)昏迷。她立刻防備警惕的看向宋銜霜,“宋銜霜,你對阿珩做了什么?!”
“公主問我?”
宋銜霜抬眸朝昭和公主看去,白皙脖頸上暗紅色的草莓印清晰無比,仿佛在嘲笑昭和公主。
“公主不妨問問陸翊珩,發(fā)的究竟是什么瘋?!?
宋銜霜道:“公主既然來了,勞煩將他帶走。”
昭和公主原本就有這樣的打算,但此刻宋銜霜如此嫌棄不屑的話語響起,她反而猶豫了。
宋銜霜是將她當成撿垃圾的了嗎?
不要的男人,讓她帶走……
“帶走!”
但猶豫了一秒,昭和公主還是對思月如此吩咐,然后直接讓人扛著陸翊珩離開了正院。
宋銜霜下床,“把被褥換了?!?
惡心。
陸翊珩都快被昭和公主常用的茉莉香熏入味兒了,此刻她只覺得鼻腔都是昭和公主的味道。
鶯時連忙更換,“小姐,侯爺他……”
“沒事?!?
宋銜霜給了鶯時一個安心的眼神,道:“我就當被狗啃了一口?!?
鶯時頓了頓,還是說:“小姐,侯爺他若是想與您好好過……”
“不會。”
宋銜霜回答的斬釘截鐵。
而后又說:“不過,就算他想跟我好好過,我也不想要了?!?
“六年了,鶯時,我真的累了。”
從前她還能自欺欺人,欺騙自己總能等到陸翊珩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可上次看到了昭和公主腕間的紅痣,知道她從頭至尾都只是一個替身的事實。
親眼看到了陸翊珩對昭和公主的溫柔體貼,她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小姐?!柄L時自然是更心疼自家小姐的,立刻道:“都是奴婢不好,不管小姐做什么決定,奴婢都始終追隨您。”
宋銜霜笑了笑,道:“別急,我已經(jīng)知道,誰能幫我了。”
……
攬月軒。
陸翊珩被安置在屋內的軟榻上,昭和公主表情變換不定的坐在一邊。
許久,她道:“思月,收拾東西吧?!?
陸翊珩清醒時,整個人猛然坐了起來,待看清所處環(huán)境時,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攬月軒?!
屋里似乎空了不少?
陸翊珩揉了揉有些疼的腦袋,起身剛走兩步,就看到了正在收拾行囊的昭和公主。
她的聲音還在響起,“思月,只帶我來時的東西就可以了。”
“反正也是去住客棧,不必帶那么多東西……啊呀!”最后卻是昭和公主親自上手,但手沒力氣,包袱落在地上。
“昭昭!”陸翊珩立刻快步上前,“你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要收拾行李?”
昭和公主抬眸看向陸翊珩,勉強扯開一個笑,“阿珩,我畢竟是外人,不好一直住在你家的?!?
“宋小姐長的漂亮,又有女人味,你被她吸引是理所當然的事……”昭和公主說著,眼睛都紅了,“阿珩,我可以理解的,我不怪你……”
“侯爺?!彼荚麓藭r忍不住道:“這些年要不是想著您,公主她……”
“昭昭。”陸翊珩的表情一下就變了,明白今日在正院的事昭和公主定是知道了,“我只是想報復她,只有將她留在長信侯府,我才能繼續(xù)報復?!?
昭和公主聞,一顆心不斷下沉。
她泛紅的委屈雙眼看著陸翊珩,“阿珩,你會不會嫌棄我?會不會覺得我是不干凈的女孩子?”
不干凈……
陸翊珩的表情有瞬間的恍惚,眼神也有些游移。
但很快回神,誠懇的對昭和公主道:“昭昭,在我心里,你是這世上最純潔最干凈的明月?!?
昭和公主撲進陸翊珩懷里,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阿珩,我就知道,這世上只有你對我最好?!?
陸翊珩的雙手懸于身側,許久才輕輕拍了拍昭和公主的后背,卻沒有將她圈于懷中。
昭和公主抱在陸翊珩懷里,一顆心沉入谷底。
她都已經(jīng)這樣主動,暗示的這樣明顯,陸翊珩卻沒有向她表白心意,反而無動于衷……
陸翊珩真的變了。
是被宋銜霜吸引了嗎?
昭和公主的眼里閃過一道暗芒,抱著陸翊珩更緊了點,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要怪她……
……
正院。
宋銜霜在昭和公主帶著陸翊珩離開之后,在妝奩里取了藥膏抹在脖頸處。
這是她從前親自給陸璟調配的藥劑,在消除這些印記上有奇效。
抹了藥她便安心睡下。
也正如她所料,陸翊珩沒再出現(xiàn)。
次日,一早。
王家便派了馬車來請宋銜霜,宋銜霜自然沒有推拒,早早的便離開了長寧侯府。
宋銜霜剛下馬車,就受到了王家上下的熱烈歡迎。
她一路直接被領到了李明棠的院子,李大夫人與永王妃都在。
宋銜霜瞬間明悟,行禮之后還是選擇先看李明棠的情況。
李明棠昨日雪崩之時雖及時止住了血,但仍舊失去了許多血,因此整個人都格外虛弱。
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
宋銜霜看著她只覺心疼,她在床邊坐下,握住李明棠微涼的手。
“霜霜?!崩蠲魈穆曇艉茌p,“謝謝你?!?
她知道,是霜霜救了她和孩子。
“明棠?!彼毋曀闹讣獯钤诶蠲魈牡拿}搏之上,“你現(xiàn)在身子很虛弱,少說話,多休息?!?
“你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最好坐個雙月子?!本褪亲鴥蓚€月的月子。
李明棠還沒說話,李大夫人便在一邊道:“好,好,都聽陸候夫人的?!?
宋銜霜又提筆寫了幾道藥膳房子,并稍稍調整了李明棠湯藥的用量,這才算忙完李明棠的事。
永王妃還算沉得住氣,李大夫人已經(jīng)眸光灼灼盯著宋銜霜,眼里全是期待。
經(jīng)過此次李明棠的事,她心里對宋銜霜的醫(yī)術已經(jīng)全然信服。
李大夫人屏退眾人,十分客氣的說:“勞煩陸候夫人了?!?
“夫人客氣。”宋銜霜看向永王妃,隨后開始診脈。
宋銜霜的眉眼舒展開,道:“看的出來,王妃有在按時喝藥,身體有明顯的好轉?!?
“接下來再喝半個月,再配合上針灸,至多三個月,王妃體內殘存的藥性便能被清除。”
宋銜霜道:“王妃可有信得過的女醫(yī)?需要懂些針灸的,我才好將針灸之法告訴她。”
宋銜霜抬起右手,手腕上的紅痣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耀眼,她道:“我幼年傷過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