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將視線落在了許昭昭身上。
“方才的話,母親可都聽見了嗎?”陸翊珩問:“明日,守墨會親自將冊子上的東西送去別院?!?
“阿珩……”陸老夫人試探出聲。
陸翊珩道:“母親若是不想忙,兒子讓管家去做?!?
“哎呀!”陸老夫人氣的直拍大腿,“不是我不愿意,是府中根本就沒有這么多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老夫人也就沒什么好掩飾的了,“你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你這就是在為難我……”
“母親。”陸翊珩打斷陸老夫人的話,“宋氏那幾個鋪?zhàn)拥氖?,我都知道?!?
陸老夫人的哭訴聲戛然而止。
這幾年,她安插的人手在宋銜霜的鋪?zhàn)永锟墒峭低挡亓瞬簧巽y錢!
雖然前些時日她的人都被清理了,但她從來沒想過要將那些錢吐出來。
可如今被陸翊珩這樣拆穿,陸老夫人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眼看陸翊珩真的要將此事交給管家,陸老夫人只能道:“好,好,好!都聽你的,成了吧?”
“我真是欠你們的!”
陸老夫人背過身去,不再看陸翊珩,顯然是生氣了。
甚至還說了一句,“母親,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發(fā)生?!?
說完,陸翊珩轉(zhuǎn)身離開了榮安堂。
剛出門,他便將剛剛趁機(jī)藏在袖子里的瓷片遞給守墨,道:“去查一下,里面摻了什么。”
母親幾時也學(xué)起了這樣的手段?
守墨應(yīng)了聲是,才剛轉(zhuǎn)身離開,陸翊珩的身后就傳來許昭昭的聲音,“阿珩哥哥?!?
“阿珩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許昭昭快步走到陸翊珩面前,仰頭看他,雙眸楚楚,令人動容。
“公主……”
“你從前都叫我昭昭。”許昭昭輕咬下唇,陸翊珩對她的態(tài)度變化太明顯,她想沒發(fā)現(xiàn)都不可能。
或者,這就是陸翊珩表達(dá)不滿的方式。
“昭昭?!标戱寸耦D了頓,還是順了許昭昭的意思,“我還有公事要處理,晚些時候再去看你?!?
說完,陸翊珩快步離開。
許昭昭看著陸翊珩的背影,這次沒再叫住他,但表情變幻閃爍,心情極不美妙。
這是遷怒上她了。
事實(shí)也的確如此,陸翊珩已經(jīng)確定那茶盞里加了東西,而許昭昭也在場,大概率與此事有關(guān)。
甚至……
許昭昭會醫(yī)術(shù)。
這樣的懷疑,在陸翊珩從守墨嘴里得知了茶盞里加的乃是毒藥之后,達(dá)到了頂峰。
“什么毒?”陸翊珩聲音很冷。
守墨抿唇,低聲道:“此毒名為三日醉,會讓服下此毒的人,在三日內(nèi)于睡夢中死去。”
陸翊珩面上覆了一層寒霜。
他從未想過,要宋銜霜的命。
陸翊珩吩咐,“你明日按照冊子清點(diǎn)了東西,送去別院?!?
“是?!笔啬宦暳钕?。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硭脑碌穆曇?,“侯爺,公主請您去一趟攬月軒。?
“本侯在忙?!标戱寸竦穆曇繇懫稹?
外面安靜了瞬,四月再次出聲,“侯爺,公主她身子不適……”
“守墨,去請?zhí)t(yī)。”陸翊珩一句話,外面的四月瞬間安靜。
四月灰溜溜的回到攬月軒,將陸翊珩的話告知許昭昭。
砰!
許昭昭憤怒的將手邊的東西砸了出去,“賤人,都怪那賤人!”
她在罵的自然是宋銜霜,若不是宋銜霜今日鬧這一出,陸翊珩怎么可能會跟她生氣?
四月低垂著頭,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許昭昭眸光轉(zhuǎn)動,很快道:“不能再這樣下去,我要親自去找他?!?
許昭昭起身,很快就親自到了陸翊珩的書房外。
她有自由出入陸翊珩書房的權(quán)利,此刻直接推門而入,陸翊珩的聲音冷淡,“昭昭,我在忙?!?
“阿珩。”許昭昭的聲音聽起來委屈極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阿珩你直接告訴我,但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陸翊珩還沒說話,便覺懷里一沉,卻是許昭昭直接撲進(jìn)了他懷里。
兩人的距離太近,陸翊珩這才察覺許昭昭的狀況不對,他看去,只見許昭昭臉頰酡紅,雙眼迷離,顯然是飲了酒。
陸翊珩擰緊眉,“你喝酒了?”
許昭昭呆呆的抬起頭,眨巴著無辜的雙眼,“酒,酒好喝……”
她緊緊抱著陸翊珩不松手,聲音愈發(fā)委屈,“阿珩不理我,阿珩不可以不理我,阿珩……”
“昭昭?!标戱寸裰荒芊畔率掷锏墓珓?wù),“我送你回去休息?!?
許昭昭這次倒是很乖,安靜的窩在陸翊珩懷里,被他攔腰抱著往前。
書房到攬月軒的距離不遠(yuǎn)。
許昭昭被放到床上,她的雙手仍舊緊緊勾著陸翊珩的脖頸不放。
“昭昭,松手?!标戱寸裎⒊恋穆曇繇懫?,完全沒有要放縱她的意思。
已經(jīng)醉了的許昭昭自然不會這么聽話,仍舊抱著不肯放手。
聲音帶著哭腔,“痛,阿珩哥哥,昭昭好痛……”
陸翊珩聽著許昭昭的話,原本強(qiáng)硬的動作收斂了許多,沒再非要拽開許昭昭。
他的聲音帶著無奈,哄人道:“不哭,我在?!?
好一會兒,許昭昭才放開陸翊珩。
她起身,腳步踉蹌的走到桌邊,抓住酒杯繼續(xù)喝酒。
“別喝了?!?
陸翊珩擰眉,快步上前,伸手?jǐn)r住許昭昭。
“喝,喝,讓我喝?!痹S昭昭聲音醉醺醺的,伸手便要去搶酒杯,“喝就不疼了……”
陸翊珩抿唇,心情十分復(fù)雜。
許昭昭將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問:“阿珩喝嗎?”
陸翊珩接過許昭昭手中的酒杯,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
夜色濃重,屋內(nèi)的氛圍也逐漸變化,陸翊珩的眼神逐漸迷離。
這個酒……格外上頭。
眸中隱秘的,被壓抑的欲望,逐漸被牽動,他的眼神逐漸落在懷里的人身上。
喉嚨滾動,眼底滿是欲望。
被陸翊珩抱著回到床上時,許昭昭伸手勾住他的脖頸。
陸翊珩的身影被她勾動著壓下,他的唇覆上她的唇,滿是酒氣的呢喃聲響起,“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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