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斗過雁唬過鴨,上前一爪子就半跳著往后退,卷了尾巴沖小白齜牙,不一會兒小白就叫它給撓了,下人拿了長竹竿過來,分開兩只貓兒,蓉姐兒立在院里不住的叫,大白跳下來,翹著尾巴踩在青磚上,小白卻喵嗚喵嗚。
蓉姐兒抱了大白就輕拍它的頭,不肯放它下地,一路抱著它進(jìn)了妍姐兒的屋子,那幅白貓滾繡球的座屏正擺在幾案上,蓉姐兒還沒拿過來細(xì)瞧,大白就又炸著毛,一爪子把座屏推倒,它還當(dāng)這里頭的貓兒是才剛打架的小白呢。
前邊潘氏已經(jīng)把秀娘帶到收拾好的屋子里去,拉了她坐在床沿,問她:“茂哥兒都這樣大了,你就沒想著再養(yǎng)活一個?多子多福才是福氣,你看看你嫂嫂,一句都說不得,也就是吃著咱們大郎老實(shí),換了別個早把她休回家去了。”
孫蘭娘把著絲坊,潘氏倒是想管事,一來插不進(jìn)手去,二來她也不懂生意事,交給兒媳婦心里總不大樂意,又不好跟別個說,小女兒一家來就尋著了主心骨:“你叫她打理也是好事兒,可你那些個姑子,往常碰見了,哪個嘴里說過好聽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活似我們一家吃了用了她們的,你可沒瞧見,上回才叫我一頓搶白,有這挑撿別個的心思,還不如關(guān)上門生兒子,咸吃蘿卜淡操心,也不怕溜鳥扯著蛋!”
秀娘原來嫌潘氏煩,這會兒越聽越笑,她在外頭哪里能聽見這話,拍潘氏的手:“娘,別理她們,我如今有了茂哥兒,哪個還敢在我面前硬氣?!?
潘氏一聽這話就點(diǎn)頭:“可不,我為甚在你爹跟前硬,頭一個就是兒子嘛。”她得意洋洋搖搖腦袋,又一把拉住女兒:“你同我說說,妞妞訂親的那是個什么人家呀,聽說已經(jīng)是個秀才了?!?
秀娘這回臉上笑意更盛:“娘也曾見過的,原是妞妞出痘那一年,送了藥過來的徐小官人?!蹦菚r候潘氏眼里,哪個都是大小官人,聽見秀娘這一說,仔細(xì)算一算:“他還沒定親?”
“所以才說是得了緣法呢,若不然怎么正是他家救的妞妞?!毙隳镌粷M意也滿意了:“自打定下親事,禮數(shù)樣樣周全的,大寒天定的親事,還送了活雁來,不是一對,六對呢,倒沒為著自個兒是官家出來的,就輕縵了妞妞?!?
潘氏聽見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好哉好哉,我想怎么給妞妞辦東西添妝,她屋子里一箱子衣裳,看看她愛哪個?!?
“她還能愛哪個,愛紅。”這個毛病就是潘氏給慣出來的,小時候穿成大紅包,一年給她做一件新衣都要紅的,到能撒開了跳,就每種紅都做起來,衣裳箱子打開來晃花人的眼。
聽見這個潘氏更喜:“紅好,紅正氣,她就是穿紅好看?!?
兩個親親熱熱說著話,外邊蓮米進(jìn)來報:“老太太,表姑娘來了。”這句表姑娘說的卻是玉娘,她就在大柳枝巷子?xùn)|頭住著,一知道秀娘蓉姐兒來了,趕緊上得門來。
潘氏揮了手叫丫頭請進(jìn)來,湊到秀娘耳邊:“如今她可不得了,自個兒開了綢坊,雇了十多個孤寡人,在姑子街可有名頭呢!”
玉娘承了王家的情,秀娘怎么也不肯要她的身價銀子,她便把攢得這些年的錢在姑子街上開了繡坊,只雇姑子街上那些個夫家不容娘家又回不去的婦人做活,典了一間空屋,擺開二十多個繡花棚子,絲坊她做不過別個,繡坊卻是頭一個辦出來的。
那些個寡婦往常不好到人堆里去,聚在一處既不忌諱,又能有個說話的地方,俱是命苦的,全往她那兒去,竟也羅得十來人,做起了繡花生意來。
秀娘聽見倒為她歡喜,潘氏卻嘖一聲,一轉(zhuǎn)頭又說到蓉姐兒身上:“要說那些個活計是頂頂好,她們只這一個進(jìn)項(xiàng),又精又快,繡出來的就跟活的一樣,只不吉利,不好置辦嫁妝,可惜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
第二更
晚了點(diǎn)點(diǎn)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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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大利求包養(yǎng)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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