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至死
我就沒聽說過勸降之前先開火的!
旺達教主想。此時,他腕表上的機械已經(jīng)完成了啟動,來自古代文明的納米機械就仿佛是從虛空之中爬出來了似的,直接凝集成了一面一人多高的盾牌,將他本人遮蓋得密不透風。
子彈如同雨點一樣撞擊在盾牌上,發(fā)出了“噗噗噗”的聲音。
弗洛雷斯·旺達巍然不動。子彈和盾牌直接產(chǎn)生的沖擊對他根本就不疼不癢。他也沒有馬上發(fā)起反擊,而是隱藏在盾牌后面,一邊硬扛著子彈,一邊將靈能延展開去,感知著周圍所有的動靜。
正在開火的槍支有12桿,標準單兵動能步槍的威力!方向……四面八方都是!
我確實是被包圍了。
旺達教主的心涼了半截。他當然不是擔心十幾個拿著動能步槍的雜兵。以他的能力,哪怕是再來上幾倍且都人人披著動力骨骼他都不在乎。
可問題是,他們既然敢來包圍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派出靈能者呢?更何況,這條按理說只有幾人知道的古城秘密通道,敵人似乎一清二楚,還專門在唯一的入口打自己的埋伏。
細思極恐?。?
越是極恐,就越不能輕舉妄動啊!
旺達既然打定了這個主意,便藏在盾牌后面不動了,而且還忍受著針刺般的痛苦,繼續(xù)調(diào)動靈能,試圖將治愈的力量注入那邊到底撲街的柯爾摩的身軀。
那個魯米納人自然是沒有死,這點旺達還是可以肯定的。不過,被一發(fā)明顯是加了料的毒蝎雷近距離貼身爆炸,就算是武斗派的靈能者也不好受吧?
旺達教主必須得把那家伙續(xù)回來!他環(huán)數(shù)雖高實力也強,但畢竟是不怎么擅長正面戰(zhàn)斗的“純凈”,哪怕是為了戰(zhàn)斗效率,也是有必要喚醒一個肉盾加輸出的。
然而,魯米納義軍將士心目中的“白將軍”比想象中的還要精神,他方才確實是被爆炸震暈了過去,卻也只暈了不到半分鐘,在旺達教主的治愈能量注入體內(nèi)之前,他就一躍而起。
“白將軍”面頰上的雪白甲殼被爆炸的沖擊波掀飛掉了一半,剩下一半也都呈現(xiàn)著丑陋的焦黑色。這位魯米納叛軍中最俊的后生,這位被稱為“天生王者”的義軍領袖,此時早已經(jīng)看不到什么風度,什么帥氣,什么氣質(zhì)了。可是,他卻如同山岳般傲然聳立在原地,伸手一探,便將飛到了老遠地方的原子光矛給吸了過來。
“魯米納永存!”他向著眼前的巖壁和密林發(fā)出了激昂的咆哮聲,不屈的意志仿佛凝結(jié)成了永遠不會垮塌的大山。
“轟!”一發(fā)槍榴彈落在了白騎士身邊,轟的又是一聲爆炸。
煙塵和火光又一次淹沒了他。好在,他瞬間便從煙塵中跳了出來,將手中的光矛舞成了一個風車。
“叮叮噹噹”的聲音絡繹不絕,那是將雨點般的子彈彈飛的動靜
“和我公平一戰(zhàn)!公平一戰(zhàn)啊!”他狂怒吼叫。
然后便是一聲“呼!轟!”的轟鳴聲,柯爾摩的身邊又是落下了一枚槍榴彈。
魯米納戰(zhàn)士無奈,只能一個健步往后一縮,兩米多高的身子一蜷一團,居然直接躲在了旺達教主的背后。他當然可以像是打棒球似的把這些槍榴彈全部掃中,但那些玩意畢竟不是棒球,被擊中之后不但不會反彈回去,而是會當場爆炸。
柯爾摩也受過專業(yè)的軍事教育,這點常識不會沒有。
旺達橫了一眼縮在自己背后的柯爾摩,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骨骼驚奇,不,已經(jīng)到了獵奇的程度了。反正正經(jīng)的魯米納人是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
教主剛想要吐上兩句槽,靈覺卻再次捕捉到了急速接近的危險。這應該也是子彈,但是卻比普通動能步槍的鋼釘子彈更有壓迫感。
旺達教主沒有多想,只是讓納米機械增強了一點盾牌的厚度。
子彈隨即擊中了盾牌,依然沒有洞穿,其動能造成的沖擊比剛才稍微強烈了一些,卻也不至于會讓旺達教主受傷,他甚至連手腕都沒有多顫上一下。
可緊接著,嗶哩啪啦的聲響伴隨著麻痹的離子,開始跳動了起來。
“艸磁暴彈!”柯爾摩低聲罵了一句。
“呯!呯!呯!”
“嗶哩嗶哩啪啦噼里啪!”
這又是連續(xù)數(shù)次射擊。來自兩個不同方向的磁暴特種子彈無一落空,全部都擊中了弗洛雷斯·旺達展開的盾牌上。
“嘩啦啦!”這一次,仿佛堅不可摧的盾牌終于出現(xiàn)了龜裂。不過,看那樣子,聽那聲音,甚至都不像是龜裂,更像是融化。
“磁暴是會破壞納米機器的連接的!”柯爾摩大聲道。
我知道,別真把我當成什么都不懂的神棍好不好!旺達在心里罵道,卻趕忙讓靈能沿著盾牌的邊緣重新展開。
它的無形靈能力場就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的吞噬怪獸似的,讓所有的正在跳動的電弧都納入了其中。靈能力場縈繞波動了一下,居然真的便將所有的電弧消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