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有價的
森皮爾是已經(jīng)在協(xié)會中服役二十多年的資深游擊士了,年輕時候固然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功績彪炳,但實際上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調回了涅菲總部,從事的基本上是管理和指揮方面的工作。在道上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在多人面前出過手了。
很多人都忘記了,他“凜風斗士”的這個綽號,并不在“斗士”,而是在于“凜風”,意思說這家伙的垃圾話水平很高,就像是刺骨的凜冽寒風一樣腐骨蝕心。只有先用各種正面反面?zhèn)窝b的垃圾話把對手的心態(tài)搞崩了,才有“斗士”前進的意義嘛。
現(xiàn)在,這位非常擅長搞心態(tài)的老游擊士,幾乎可以確定對方的心緒完全受到了影響,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當然了,同樣作為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資深游擊士,五環(huán)的靈能者,埃森皮爾也不可能真只是靠著垃圾話來戰(zhàn)斗的。
從他背后衍生出來的這數(shù)十條鋼鞭一般的觸須,看上去像是用相當堅韌的鋼鐵和精密機械搭建起來特殊裝備??蓪嶋H上,這都是他利用精神力凝滯起來的靈能武裝,能夠在自己的精神力感知和侵蝕的范圍內(nèi)做出類似于力場跳躍一樣的效果,總是能在敵人沒有預料的方位發(fā)起進攻。一旦擺開了架勢,攻勢便會宛若暴風驟雨一般連綿不絕,直到將敵人徹底撕成碎片。
現(xiàn)在,他的架勢已經(jīng)擺開了。在公孫擎出現(xiàn)短暫的停頓的瞬間,那些鋼鐵的腕足便深深地沒入了周圍的地面,旋即又紛紛從她身后的虛空中揚了出來。霎時間,她身側的每一處要害,都被鋼腕的陰影徹底籠罩了。
公孫擎依然保持著腰馬合一的躬身姿態(tài),像是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抵抗似的。
可是,大約也正是因為這些漆黑的陰影遮住了她的動作,卻也遮住了她身上些許的變化。
這個時候,她大腿上肌肉群已經(jīng)完全繃緊,出現(xiàn)了棱角分明的線條,連帶小腿也呈現(xiàn)出了蛙形的起伏。于是乎,這一雙應該是屬于女演員的修長纖細曼妙的腿型,便頓時膨脹出了戰(zhàn)士們千錘百煉才鍛煉出來的肌肉曲線,充滿了爆炸的力量感。。
其實,作為一個靈能者,公孫擎大小姐確實不需要通過外露的肌肉群來儲蓄力量。這一點,黑貓頭鷹、橘貓和白毛狐貍都是同理的。所有那些看著弱質纖纖卻殺人如麻的女性靈能者,都是如此的。
可同樣的,當一位身材曼妙的靈能者出現(xiàn)這種表象的時候,也確實是體內(nèi)的力量即將爆發(fā)出來的兆頭。
同一時刻,被寬大的運動褲所遮擋的軀體上,無形的流光在衣物的縫隙之中流淌出來,化作了將她渾身都完全點燃的靈氣火焰。
公孫擎的腳終于動了,她的半身幾乎是以點在地面上的圓點為核心,忽然有了一個明顯的旋轉。她收在腰間的右手也像是彈弓一樣被甩了出去,赤紅的靈劍斬過了虛空,仿佛化作了一道點燃了空氣的火焰長鞭。
卻也不知道到底是身體帶動了劍舞,還是劍舞帶動了身體,但公孫擎的身軀確實是在瞬間彈了出去,快得在原地甚至都出現(xiàn)了殘影。
于是,那些鋼鐵觸手便也只是將構成這殘像的空氣撕裂,卻只是撕了一個寂寞。
明明是推后一步出招,她的劍卻已經(jīng)比埃森皮爾快得多,已經(jīng)掃蕩在了游擊士的胸口上?;鹧娴撵`光灼穿了靈息構成的力氣護盾,卻構成了一連串仿佛音爆一樣的破裂聲。
可這一次,埃森皮爾卻沒覺得受到了損傷,反倒是大聲喝道:“這一招,我是見過的!”
到了這時候,公孫擎才能看到,被火焰的靈劍擊碎的,其實是埃森皮爾已經(jīng)進入了“元素細胞”狀態(tài)的身軀。而當伯爵小姐的劍掃入了他身軀的瞬間,他的本體便借助力場的跳躍閃爍迅速推后了一步。
于是,用冰霜構成的人偶頓時取代了他的本體,甚至構成了對零劍的束縛,這才會發(fā)生那般連綿不絕的爆炸聲。
游擊士的本體,卻借助元素替換退到了安全范圍內(nèi)。
在這時候,露出破綻的反而變成公孫擎自己了。埃森皮爾俯瞰著已經(jīng)劍勢用老了的伯爵小姐,雙手凝出了鋒利無比的雷電之刃。
“我知道的,你確實掌握著這種后發(fā)制人的劍術。我已經(jīng)見過好幾次了!可是,你不會以為,同樣的招數(shù),會對我有用吧……嗚咕!”
這些“攻心”的垃圾話才剛說到了一半,游擊士的身軀便失去了平衡。他只是覺得,對方寶劍的軌跡和自己身軀之間的空間,似乎便構成了一個真空,所有的氣流都不受控制地劇烈流動了起來,將他整個人的身體都拉了過去。
剛才公孫擎的那一劍,直接將這個空間內(nèi)所有的空氣都湮滅了嗎?
可是,就算如此,那又怎么樣呢?你的劍勢已經(jīng)用盡了,我一定會比你先一步完成致命的必殺。游擊士將雙手之間的雷鳴舉過了頭頂,任由雷鳴摩擦著發(fā)出了仿佛萬千迅鳥啼鳴的清亢叫聲。
然而,沒等到這些千鳥的啼鳴化作致命的雷電穿刺,公孫擎藏著背后的左手不知道何時揚了起來,借著氣流涌向真空的高速,再次反手轉動著身體。
寒冷的光霧在女劍客的手中凝成了另外一柄幽藍色的靈劍。那是一柄頎長的八面大劍,光是刃鋒就超過了一米,自動延展出來的劍氣無形無相,卻又鋒利異常。
那蘊含著極度寒意的劍氣伴隨著公孫擎撥劍的動作,輕描淡寫地從埃森皮爾揚起來的手腕上掃了過去。
后者只是覺得手腕一涼,手中那千鳥的啼鳴便已經(jīng)徹底沒了聲息。然而,在身體上的劇痛傳到腦海中之前,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更多難以想象的創(chuàng)傷。他赫然發(fā)現(xiàn),當對方的劍掃中自己的時候,他的感知、思維、計算,乃至于精神領域的防護力,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
他甚至感受到了一股久違了的三叉神經(jīng)痛。
“你擊中了我的靈能節(jié)點?”埃森皮爾不可置信地看著后者,但這個時候,公孫擎早已經(jīng)換了一個動作,將火焰和寒冰兩把不同屬性的靈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現(xiàn)在,這個女人只要輕輕地移動手肘,自己的腦袋就會像被剪刀絞斷的紙人一樣吧。
“后發(fā)制人的拔劍之法,有用于暗室偷襲,有用于競技決斗,也有用以戰(zhàn)場之上。只不過,誰說拔劍是只能用一把的?”公孫擎望著單膝跪倒在自己的敵人,難免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有一說一,作為一個家學淵源的武勛貴族家的大小姐,她-->>以前從沒缺乏過和高手對練的機會,當然便也并不缺乏越級挑戰(zhàn)成功的戰(zhàn)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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