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盯住他們的
我們都知道,其實安保公司的市場也是很卷很紅海的,也是分等級的。
小公司就得跟著星際貨船跑商,和又兇又飆還沒什么油水的海盜們玩命;又或者是得跟著考古隊或開拓者到危機四伏的遺跡和蠻荒星球中打尖,看奇形怪狀的猛獸齜牙也就罷了,被奇怪的異種盯上,死得苦不堪的倒霉蛋也從來不在少數(shù)。
再然后,便是和大企業(yè)甚至各國政府都有良好合作關(guān)系的超級安保公司了。
譬如說白翼安格羅公司,或是剛才提到的深水公司,都是和共同體政界甚至軍方都有長期合作的老牌安保公司了。
莉莉婭晃著酒杯道:“我們已經(jīng)向國內(nèi)發(fā)去警報了。不過,我可不指望地球那邊能有什么正常動作。深水畢竟是大型的跨國企業(yè),成分實在是太復雜了?!?
“凡是這種跨國企業(yè),股權(quán)追溯下去一定能查到聯(lián)盟和帝國那邊。地球的袞袞諸公可沒有這耐心,更沒有決心?!庇噙B盤算道:“不過,以此為契機,倒是可以讓袞袞諸公出具一些法案吧。政府要員可以雇傭私人安保,但不能讓他們以隨員身份進入軍事重地?!?
莉莉婭放下了酒杯,打開了終端:“明白,這就通知在地球的白先生和杰西卡姐,讓先驅(qū)黨議員在國會上……等等,我什么就成你的秘書了?”
“這不是顯得你訓練有素雷厲風行嘛。”余連笑道。
莉莉婭冷哼了一聲,一邊記錄一邊繼續(xù)道:“在出了那件事之后,我就把所有沒有官方身份的副總統(tǒng)隨員都軟禁起來了?!?
“你確實雷厲風行?!庇噙B夸獎道:“不過,耶副總統(tǒng)沒什么意見?”
“他非常配合,幫我們解決了不少麻煩?!崩蚶驄I嘆了口氣:“其實,就算是有官方身份的,也不見得就靠得住了。我現(xiàn)在也只能在自己職權(quán)范圍內(nèi)做到萬無一失了。”
余連示意對方說下去。
姑娘則用酒杯擋住了自己犀利的視線,她看了看臺上的副總統(tǒng),又在人群中掃過,這才道:“實際上,在作戰(zhàn)正式開始的兩個小時之前,副總統(tǒng)的辦公室副主任,就是那位你熟悉的艾道克先生。”
“這是哪位?我熟嗎?”余連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莉莉婭為之氣結(jié):“就是剛抵達要塞的。希爾維斯特長官當然也在報告上簽字了。”
說到這里,莉莉婭的神情已經(jīng)有點苦惱了:“我沒有任何證據(jù),但我卻絕對不敢掉以輕心。”
余連自然是理解對方的疑慮的。
“莉莉婭,你覺得,副總統(tǒng)先生真的是帝國的間諜嗎?”
姑娘微微一怔,又下意識看了看臺上還在跟授勛官兵談笑風生的副總統(tǒng),低聲道:“好大膽的想法!不愧是余連老爺啊!果然就是這種一如既往無法無天啊!”
我只不過是說說罷了。你可是把副總統(tǒng)先生的安保人員繳械,順便辦公室副主任直接套麻袋了,到底誰才是無法無天???
“……不過,我倒是覺得,間諜應(yīng)該還不至于,也不太可能主動出賣有用的情報。再怎么說,他們也是體面的大人物,算得上是共同體的統(tǒng)治者了。雖然他們代表的集團和帝國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固然是對帝國的統(tǒng)治時期充滿懷念,可我覺得,能關(guān)上門來當土皇帝,又何必要繼續(xù)當下人呢?”
這話是有道理的。共同體內(nèi)部固然也有不少因為獨立戰(zhàn)爭,而失去了財產(chǎn)、榮譽和地位的舊買辦們。
這些人每天都在用最惡毒的辭詛咒共同體的滅亡,希望帝國爸爸快回來拯救他們??蓪嶋H上,這些遺老遺少們沉迷于過往的時光不能自拔,早就在政界商界都失去了影響力,和共榮黨的大佬們自然也不可能是一個階層中的同類了。
“若對面的龍王們開不出更高的價,共榮黨的大佬們就算是再怎么偏向帝國,也沒必要那身家性命去賭吧?他們只是骨頭沒那么硬的利己主義者,又不是帝國的死士?!崩蚶驄I道。
余連表示同意。
其實,在此之前,他也向羅澤士問過同樣的問題,后者也做出了同樣意思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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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盯住他們的
當然,羅澤士倒是比莉莉婭多補充了一段:“不過,這都是我們在一直在勝利,有些老爺們便一定會有錯覺,總覺得他們可以漸漸和以前的主人們平起平坐了??墒?,如果我們出現(xiàn)了疲態(tài),第一批投降的,第一批出賣我們的,也一定是這些共榮黨的大人物們?!?
“意思是政友黨的大佬們骨頭比較硬?”余連故意問道。
“這當然是因為共榮黨有途徑了。政友黨那邊都是聯(lián)盟那一卦?!绷_澤士也笑了:“所以,長官,我們其實輸不起?!?
可不管怎么說,輸不輸?shù)闷鹨捕际呛笤捔?。至少從現(xiàn)在來看,大家還是在大贏特贏中,地球中樞方面的內(nèi)部隱患,就有些微妙了。
這時候,卻聽莉莉婭道:“不過,我倒是覺得,副總統(tǒng)先生和他的部下在塞得要塞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不自然的舉動,其實都像是一種在爭取主動權(quán)的方式。”
“主動權(quán)?”余連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