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追來?”
…….
…….
長劍落在青石板路,在暗夜里發(fā)出一聲輕鏘。
人影撐著長劍翻滾,避開了一柄長刀,旋即未落地的腿踹飛了長刀,長劍也送入了前方回身迎擊的人咽喉。
長刀落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人也隨之跪下,瞪圓眼趴在地上,血在地上蔓延。
眨眼間,涌動的陰影又被撕下一塊。
也不能說是陰影了,前方街角宮燈搖曳,昏黃的光拉長了街上站著五人的身影。
前方四人,身后一人。
“你們?yōu)槭裁匆苣兀磕銈儾皇莵碚椅业膯???
這里不是逼仄的小巷,在街角宮燈的映照下,視線不再模糊。
前方四人臉上裹著黑巾,只能看到一雙眼,但握著長劍的瘦削人影,此時抬起頭,把面容展露出來。
四人的視線因為這句話下意識看過來,瞬間凝住。
“是你——”
“你就是那個——”
他們失聲低呼。
果然,莫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手上的血跡染在臉頰。
這些人知道了她妝粉掩飾后的面容。
“沒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莫箏說,“是誰要你們來殺我?”
四人沒有說話,眼神閃爍,原本逃走的身姿也變了。
今晚本來功虧一簣,但現(xiàn)在竟然真把真蛇打出來了,這可是大功。
“跟我們走,你就能見到是誰了。”其中一人說。
莫箏手腕微微轉動,沒有回答,而是接著問:“蔣望春被害也是你們干的吧?”
那四人似乎笑了。
“是又如何?”一人說。
莫箏說:“是就夠了,我不需要跟你們走,我只需要在這里殺了你們——”
說到這里,蒼白染著血的臉上浮現(xiàn)笑,手微微一抖,昏暗的街道上,四人只覺的眼一花,見原本的單劍,變成了兩把劍。
兩把劍,劍刃變得更薄微微顫抖,發(fā)出嗡嗡聲,下一刻雙劍化作流光向四人圍來。
“殺了他——”
伴著鏘鏘的兵器撞擊聲,大街上火花四濺。
…….
……..
最后一聲暮鼓消散在耳邊,催馬前行的巡城兵衛(wèi)首領忽地皺眉。
“什么聲音?”
隨著他的話,身后的兵衛(wèi)們紛紛看向一個方向。
那邊的長街街頭的宮燈搖晃跳躍。
…….
…….
狂奔的腳步在大街上回蕩。
男人臉上的黑巾已經掉了,半張臉被劍刃撕開一道口子,猙獰恐怖。
但他還沒死。
他也不想死。
耳邊傳來踏踏的腳步聲,視線里出現(xiàn)更明亮的火光,那是火把。
是巡城兵衛(wèi)來了!
與此同時身后寒氣襲近,男人本能地向前一撲,躲開了致命一擊,但長劍一個旋轉刺穿了他的胳膊。
男人倒在地上發(fā)出一聲痛呼,仰面看著如鷹隼般俯身的少年。
“你要我死,你也休想活?!蹦腥税l(fā)出一聲嘶吼,剩下的力氣不再對抗這少年要刺入咽喉的劍,而是仰頭高喊,“來人啊莫——”
但他的聲音剛發(fā)出,上方的鷹隼也發(fā)出一聲尖鳴。
“救命啊——”
男人的眼再次瞪圓。
竟然主動引來官兵?這前朝皇子是瘋了吧。
先前在巷子里廝殺都是直奔著心口咽喉,一擊致命,力保不發(fā)出任何聲音,怕的就是驚動官兵。
他們要掩藏身份,這前朝余孽更見不得人。
還有,不對,這叫聲…….
是女聲!
男人看著上方的鷹隼,鷹隼帶著血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然后長發(fā)散落。
“我不僅敢引來官兵?!迸曒p柔,“我還敢當著官兵的面,殺人?!?
噗一聲,與長發(fā)一起跌落的還有一柄長劍。
長劍穿透了男人的咽喉。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