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寧把錢票交給李建軍,把買東西的重任交出去,沈鶴之也跟著擠進去。
她抱著寶寶,轉(zhuǎn)身朝著供銷社斜對面走去。
那里,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子。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大爺,扛著一個扎起來竹簽,上面插著一串串紅通通亮晶晶的糖葫蘆。
紅彤彤的山楂果裹著晶瑩的糖衣,在冬日的陽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
好幾個半大不點的孩子圍在攤前,伸長了脖子,眼神里滿是渴望,口水幾乎要流下來。
只是,這些孩子看的多,買的少。
程月寧抱著寶寶走過去,站在孩子們的后面,卻能讓寶寶清楚地看到那些糖葫蘆。
“寶寶,你看看喜歡哪個呀?”
寶寶的小腦袋立刻湊近了那些鮮紅的糖串。
她大大的眼睛,來回地看著。
現(xiàn)在的糖葫蘆的樣式很單一,只有山楂的。可是在小孩子眼里卻不一樣。有的果子大些,有的糖多一些。
寶寶的小手指在空中比劃著,最終點在了一串最大最紅的上面。
“姨姨,要,那個?!?
程月寧站在孩子們的后面,她還沒來得及替寶寶說,她看中的糖葫蘆,差點要被別人選走。
她就急得小臉漲紅,“爺爺,爺爺!”
寶寶的聲音又甜又脆,立刻引起老爺子的注意,他抬起頭來。
“呦,這小不點長的真好看,像福娃娃似的?!?
寶寶知道自已被夸了,對著老爺子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叫道:“爺爺,我要那串。”
老爺子見寶寶嘴甜討喜,立刻高興地給她拿了她相中的那一串。
老爺子把糖葫蘆遞給寶寶,程月寧付了錢。
寶寶立刻把糖葫蘆遞到程月寧面前,讓她咬最上面那顆最大最紅糖最多的那一顆。
程月寧心里一片柔軟,想起前世宋繼梁,雖然她悉心教導(dǎo),但依舊改不掉他骨子里的自私,不管什么吃的,只要是他喜歡的,絕對不會分享。
即使她假裝要一點,他也不會分享。
每次和宋時律帶著宋繼梁回老家的時候,他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小事和兄弟姐妹們打起來。
每次都要她跟著后面收拾爛攤子,宋母就覺得,她不會教孩子。
但她真的是為了宋繼梁勞心廢力,看到寶寶這么乖,她才覺得,孩子和孩子是有區(qū)別的,宋繼梁就是骨子刻著自私。
程月寧假裝吃了一口,抱著寶寶,往車子的方向走。
程月寧抱著寶寶在車里等了一會兒,寶寶手里的糖葫蘆有吃完,沈鶴之和李建軍正好從供銷社里出來。
沈鶴之有些狼狽,衣服被擠的一顆扣子,也被擠歪了。
李建軍比他好一點,只是鞋上被踩了一個腳印。
程月寧要幫忙,他們已經(jīng)把拎著的東西放進后備箱了。
兩人先后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沈鶴之抬手整了整領(lǐng)子,像是還沒從剛才買年貨那陣仗里緩過神來,輕輕呼了口氣。
“買這點東西,可真不容易,比在研究室算一天一夜公式還難?!彼吐曕洁炝艘痪洹?
李建軍拍了拍褲腿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蹭上的灰,臉上倒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往年都是他置辦年貨,他都習(xí)慣了。
他聽到沈鶴之的抱怨,滿懷期待地看向沈鶴之,想等他說一句辛苦了。
結(jié)果,沈鶴之看到車子久久沒開,抬起頭來,奇怪地問李建軍,“還有事?”
李建軍翻了個白眼,他期待沈鶴之能良心發(fā)現(xiàn),不如期待母豬能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