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淹沒他,他只愿此刻姜吟能夠平安。
手術室外,祝安踱步不止:“早就告訴你那個女人是個禍害,如今你老婆懷孕八個月,她還要來破壞你們的婚姻!簡直就是個妖孽!”
“小瑾,如果你想和你老婆平靜地生活下去,就必須立刻斷了和那個女人的聯(lián)系,否則沒人能幫得了你?!?
陳琴在一旁附和,眼中的失望顯而易見。
他們的耐心也已到達了極限。
張阿姨在一旁泣不成聲:“??偨?jīng)常不回家,夫人幾乎每日以淚洗面,飯食難以下咽,夜不能寐……她為了不影響祝總的事業(yè),甚至不讓我說出實情?!?
眾人聞,臉上皆是復雜難的神色。
這樣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為何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祝如瑾聽了這番話,面色變得更加慘白。
原來,他對姜吟近期所承受的壓力與苦楚竟是如此無知。
曾經(jīng),他只覺得姜吟對他的約束太多,不再像以往那般溫順。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她的忍耐與犧牲已經(jīng)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剎那間,眼前的景象仿佛在瞬間崩潰,一切都變得灰暗無光。
他不禁自問,自己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到這一步?
悔恨與痛苦緊緊束縛住他的心。
祝如瑾眼神空洞地展開雙臂,緩緩地舉至臉頰旁,每一次用力拍打都無法穿透他心中的陰霾。
他的內(nèi)心深處,姜吟所承受的痛苦猶如高山,相比之下,自身的苦楚不足掛齒。
于是,他像一臺失了靈的機械,重復著這毫無意義的自我懲罰。
淚水沿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緩緩淌下。
祝如瑾心里清楚,如果姜吟有任何不測,那將是自己余生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魘與自責。
周圍人群靜默圍觀,面龐上沒有同情,只有冷淡的旁觀。
“都是我的錯啊,當初就不應該輕易妥協(xié),答應他們離開老宅,那樣,小吟或許就能……”
陳琴泣不成聲,她的手指顫抖著抹去眼角的淚水,眼前是親手養(yǎng)育成人、如今卻自責不已的兒子,另一邊,則是她視為掌上明珠的兒媳,正躺在手術室內(nèi),生命懸于一線。
金琳站在一旁,面色如冰,自從踏入醫(yī)院大門以來,她未曾開口說一句話。
正當空氣中彌漫著絕望之時,手術室的大門忽然被猛地推開,一名身著潔白醫(yī)袍的醫(yī)護人員快步走出。
“不好了,病人出血情況嚴重,必須立即找到o型血的獻血者!你們當中有人是o型血嗎?”
醫(yī)生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我們剛剛接收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的傷員,o型血庫存已經(jīng)嚴重不足,時間緊迫,我們需要即刻找到獻血者!”
他補充道,語速加快。
人群中小范圍騷動,除了金琳之外,其余人紛紛搖頭。
“我愿意!”
一聲堅定的回答響起,一位看似普通的女人挺身而出,盡管她的臉上也掛著不安,但她的眼神異常堅決。
醫(yī)生稍顯寬慰,但仍眉頭緊鎖,“太好了,這位女士,請您先隨護士去準備。但是,考慮到病人的出血量,恐怕一個人的血量可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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