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周聿川神色多出幾分柔情,“我一直記得。”
……
溫頌無心去想他們一家三口怎么在過節(jié)。
吃完晚飯,她蹲在院子里給自己堆出個圣誕老人,雙手都凍得通紅,才回房泡澡。
大抵是吳嬸看又在下雪,將暖氣開得有些高。
溫頌連頭發(fā)都不想費勁去吹。
靠在床頭看書,看著看著,就縮成一團睡了過去。
次日,溫頌是被嚇醒的。
不知是樓下,還是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巨響。
大抵又是周時闊在抄家。
她也沒了睡意,洗漱一番后,下樓準備吃早餐。
剛走到樓梯口,周時闊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雙手叉腰,怒瞪著她,“壞女人!去死吧!”
溫頌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周時闊突然蓄力朝她沖過來!
這一次,她躲得很快,后腰卻好似被什么用力拽了一把。
瞬間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滾下樓梯。
渾身的骨頭都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額角撞在石階上,巴掌大的小臉上,鮮血淋漓。
溫頌狼狽地趴在地上,忍著疼緩緩抬起頭,就見沈明棠站在樓梯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用口型道:“我不會搬走的,別做夢了?!?
在身后拽她的人,是沈明棠。
吳嬸聽見動靜跑過來,嚇懵了,還是溫頌用最后一絲力氣提醒,“叫救護車?!?
“好,好!”
吳嬸手忙腳亂地撥打120。
等她準確地報出位置時,溫頌已經(jīng)暈了過去。
疼。
疼得快要散架了。
溫頌再恢復意識時,只有這一個感受。
冰涼的液體順著輸液管進入她的身體,病房內(nèi)空無一人。
可陽臺上,爭執(zhí)聲很大。
周聿川語氣很沉,是從未有過的怒氣,“你瘋了嗎?!我昨晚就說了,和溫頌無關(guān),是我們不適合再同住一個屋檐下!”
“讓你帶著闊闊搬出去,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事到如今,你還在維護她!”
沈明棠壓根不信!
一定是那個賤人,給周聿川說了些什么。
昨晚她滿心歡喜地出去過圣誕節(jié),周聿川竟然說,已經(jīng)給她安排好了房子!
讓她盡快帶著闊闊搬出去!
周聿川覺得她胡攪蠻纏,“就算是這樣,那也不是你把她傷成這樣的理由!別和我說什么是闊闊推的,明棠,你騙得過別人,騙不了我?!?
沈明棠雙眼通紅,不服地開口:“是我推的,怎么了?誰讓你處處維護她,誰讓你現(xiàn)在為了她,都要把我趕出去!”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怎么善后?”
周聿川眉心緊蹙,“溫頌只要報警,你的故意傷人罪跑不掉!”
溫頌舉著輸液瓶,原本只是想去個衛(wèi)生間。
聽見這句話,臉頰上血色盡失。
她推開陽臺門時,那兩人轉(zhuǎn)身看過來時,都有些錯愕。
溫頌扶著門框才穩(wěn)住身形,看向周聿川,“放心,我不會報警的?!?
看見她疼得皺眉的模樣,周聿川心臟似被什么擰了一下,可出口的話是:“你想要什么?我替她們補償你?!?
分明是她的丈夫。
可這段時間,口口聲聲,都是替別人補償她。
沒有維護,全是補償。
溫頌清透的雙眸望著他,聲音虛弱,“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嗎?”
“當然?!?
“那我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溫頌平靜地說完,在周聿川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將手上舉著的輸液瓶,直直地朝沈明棠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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