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正煩著,突然有人敲響了洗手間的門。
她關了水龍頭,一邊抽紙巾吸著衣袖上的水分,一邊去開門,就見周聿川面色溫潤地站在門外,手中是一套衣服。
溫頌意外,“你怎么知道……”
周聿川笑了下,捏捏她的臉蛋,“你老公還沒瞎,看得見你衣服弄臟了,快換上吧?!?
話落,將衣服遞到她手里。
這句話,多少帶點調(diào)情的意味,周聿川從沒和她說過類似的話。
也從未自稱過是她老公。
溫頌有些不自在地關上門,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溫頌換好衣服出去,剛要繞過隔斷屏風回餐桌,就聽見周聿川和孟清婉在爭執(zhí)什么。
孟清婉對著周聿川時,態(tài)度向來很好,“我最后悔的就是當年同意你和她結(jié)婚,她那樣的出身根本配不上你,你離了,立馬就能找個門當戶對的,不好嗎?”
“媽,出身不是她能決定的?!?
周聿川語氣很冷,“我上次也已經(jīng)和您說過了,除了她,我誰也不會娶?!?
餐廳通往后院的方向,有一塊古色古香的屏風作為隔斷,他們的角度,看不見溫頌就站在旁邊。
孟清婉皺眉,“以前你一心護著沈明棠的時候,也沒見你向著過溫頌,現(xiàn)在是怎么了?非她不可了?”
聞,溫頌有些想笑。
過去周聿川對沈明棠的維護,還真是人人都看在眼里。
沈明棠遠比她這個妻子,重要得多。
周聿川似沉默了一下,才沉聲開口:“對,非她不可了。沈明棠,以后也不會出現(xiàn)在周家了?!?
他,可能喜歡上她了。
可能,早就喜歡上了。
周聿川第一次察覺到這件事,是那次在商場,看見她和江尋牧在一起吃飯。
心臟驟縮的感覺,很不是滋味。
他后來私下問岑野,岑野說他完了,他想左擁右抱了。
可是他自己知道,他沒有這樣想。
看見沈明棠和旁的男人在一起時,他并沒有那種感覺。
過去大哥和沈明棠成雙入對,他都沒有那么難受過,他只是想,希望大哥能好好待她。
可是溫頌呢……
無論江尋牧待她再好,周聿川都覺得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不遺余力地啃食著他的心臟。
她對江尋牧笑一下,他都覺得刺眼。
孟清婉狠狠皺眉,“你確定,你自己想清楚了?”
周聿川:“很確定?!?
從未如此確定過。
他只是還沒想好,等找到小九了,怎么給溫頌一個交代。
等想好了,他會和溫頌解釋清楚一切。
孟清婉氣得將一旁的紅酒杯猛地砸出去,“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
站在屏風后的溫頌,也有些愣神。
剛剛周聿川說的話,她聽清楚了……
只是,來得有些晚了。
她向來,不喜歡走回頭路。
飯后,周時闊纏著周聿川陪他去后院玩球。
他們叔侄前腳剛出去,孟清婉后腳看向溫頌,命令道:“跟我上樓?!?
溫頌垂了下眼睫,舉步跟著她上樓。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書房,房門剛合上,孟清婉就開門見山地道:“你和聿川公開離婚的事,需要再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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