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霆果然回來得很快,他在醫(yī)院外面買了熱水瓶水杯還有水盆毛巾,熱水瓶里還打了滿滿一壺熱水。
“怎么還買這么多東西?一會兒退燒就回家了。”
“用熱水擦洗身體也可以輔助退燒,能讓你舒服些,發(fā)燒后也要多喝水?!?
他將東西放下,來到宋染身邊:“時間到了,溫度計拿出來我看看?!?
宋染縮著身子,拿出溫度計,只伸出手遞出去,又快速縮進被窩里。
她頭還是很昏沉,太陽穴的位置有點痛,連呼出來的氣也是滾燙的,她覺得體溫應該不低。
顧遠霆眉心緊皺:“三十九點二,高燒,我去找醫(yī)生?!?
他大步離開。
再之后的事情,宋染又有些意識模糊了,她只記得醫(yī)生過來說要輸液,接著就是扎針的時候,手疼了一下,下意識掙扎時,顧遠霆輕輕按住她的手腕。
她睡著之后昏昏沉沉間醒來一次,隱約看見顧遠霆幫她用手心暖著輸液的管子。
接著便頭疼睡得更沉了。
她不知道她睡著之后眉心還緊緊蹙著,是顧遠霆伸手輕輕為她撫平。
輸完液,宋染的高燒退了下去,額頭出了不少汗。
顧遠霆用熱水打濕毛巾,替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擦到額角時,他看到了發(fā)間那條半指長的疤,盡管縫合得很好,也已經拆線,但新傷疤還帶著淡淡的粉色,撥開發(fā)絲看很明顯。
只有時間,才能讓這塊疤痕越來越淡,但即使再淡,它也曾經疼痛過,給宋染帶來過痛苦。
就像,宋染身體上那些曾經存在過的傷疤。
那是她內心深處留下的永久創(chuàng)傷。
她發(fā)燒生病,也許就和陳桂花三人今天的到來有關。
顧遠霆眸光暗沉。
宋子輝的案件熱度太高,判決書最遲年后就會下來,京市很多民眾都關注著,宋家再多關系也使不上,等待宋子輝的,將是極重的刑罰,放在幾年前流氓罪最嚴的時候,吃槍子都有可能。
現(xiàn)在就算不吃槍子,也能判處二十年以上的勞改,宋子輝的一生徹底毀了。
但陳桂花吳老漢以及吳二貴還沒有受到懲罰。
尤其是吳二貴,按照宋染的說法,他是吳大富的同犯,但因為他沒能進門,卻一直推卸責任到吳大富的身上,所以并沒有受到任何責罰。
宋染對于這個差點侵犯她的男人,一定是又怕又恨。
她讓宋家人來京市,也一定是為了報復。
顧遠霆不知道她的計劃,但他看著她額頭上的疤聯(lián)想到她身上的傷疤,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必要時刻,他不介意幫宋染加把火。
他小心翼翼地替宋染面頰往下擦拭,脖頸上有汗黏住了發(fā)絲,不擦她不會舒服。
隨著將被子往下拉,顧遠霆的視線整個僵住了,瞬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被子拉了上來。
他的耳朵紅得快要滴血,喉結滑動,視線移到半空中,飄忽不定,看都不敢再看宋染一眼。
但腦海里全是白得晃眼的那一幕,怎么也揮之不去。
手里的熱毛巾都被他擰出了水來。
顧遠霆面上滾燙,他覺得他好像也發(fā)燒了。
不過想到宋染身上還有汗,他重新將毛巾浸入熱水中,再擰干,然后從被子里伸進去,小心地幫她從脖頸擦到肩膀位置。
其他地方不敢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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