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刀砸在地上,鄭南山蒼白的臉上閃過灰敗之色。
他劇烈的咳嗽,胸口像是破風箱一樣發(fā)出嗬哧嗬哧的聲音,臉很快漲得通紅。
“你想找人陪你下地獄,別急,鄭彩玉那種情況,說不定會早早下去陪你?!?
鄭彩衣故意用語刺激鄭南山。
鄭南山也知道她故意的,可他還是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他恨不得和鄭彩衣這個孽障同歸于盡。
可他別說殺死鄭彩衣,他連鄭彩衣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跌坐回床上,眼神中是滿滿的怨恨。
“你騙我你阿娘已經(jīng)死了,還騙我她曾經(jīng)懷了我的兒子,使我對彩玉母女兩人充滿怨恨,好端端的家因為你而家破人亡,鄭彩衣,你會不得好死的!”
鄭彩衣冷漠的看著他:“那又如何?我會不會不得好死不重要,我要讓你不得好死,你加諸在我阿娘,加諸在姚家人身上的痛苦,我要一一‘回報’給你!阿娘生下我,就是為了延續(xù)姚家血脈,而不是你鄭家的。我以后生的孩子也會姓姚,你打下的偌大家產(chǎn),也將屬于姚家人,這是你作惡多端的后果?!?
“你!你就是個畜生!鄭彩衣,你明明流的是我身上的血,你不能這樣做!你會遭天打雷劈的!”
“我不怕死,天打雷劈又如何呢,鄭南山,你也只會說這些毫無意義的狠話了,你現(xiàn)在就像是一只被拔了牙的年邁老虎,只會張牙舞爪,沒有半點威懾力。你瞧,你打電話也沒用,沒有人站在你身邊,你已經(jīng)眾叛親離,你活得真失敗啊?!?
“咳咳咳……噗!”
鄭南山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后,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灑在潔白的床單上,仿佛雪地上的紅梅。
鄭彩衣微笑著,欣賞鄭南山最后的掙扎。
不知道當初他逼死外家一家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醫(yī)生說你大限將至,全靠營養(yǎng)針吊著,鄭南山,我沒有對你動任何手腳,你會有今天,是上天對你的懲罰,你害死過那么多人,他們都來找你索命了。”
鄭南山還在咳嗽,用手捂著嘴,血從指縫里涌出來,虛弱得像是隨時會斷氣。
他眼睛瞪大,忽然朝周圍看去。
姚碧華臉上露出笑容:“是啊,鄭南山,我阿爹阿娘阿哥他們?nèi)縼碚夷闼髅?,還有你當初草菅人命,害死的兩個長工,他們都來找你了,他們要把你拉進十八層地獄,讓你受盡折磨!”
鄭南山猛地揮手:“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
他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那些曾經(jīng)被他直接或間接害死的人臉,他們一步步朝自己靠近,臉上陰氣森森,仿佛索命一般,全部朝他伸出手來,想要掐斷他的脖子。
鄭南山驚恐地往后退,但他退無可退,嘴角不斷的涌出鮮血,面如金紙,嘴唇發(fā)青,不一會兒,他就瞪大眼睛,氣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