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爹有權(quán)有勢,自己這號人物,人家陳漠北根本不會拿正眼瞧的。
每次見陳漠北,他都跟在爹的身后,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陪著各種小心。
所以陳、衛(wèi)兩家這些年,都是女眷走動得勤快。
換一句話說,他對上陳漠北,不是能耐不能耐的問題,而是身份上不匹配。
他,夠不著啊。
連衛(wèi)澤中都夠不著,那桌上四人中,也只有寧方生能試一試。
前提是。
寧方生必須拿出斬緣人的身份。
但所有人心里都知道,斬緣人的身份是最后一步棋,眼下還不到時候。
陳器只能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寧方生。
還用說話嗎?
話都在眼神里。
寧方生你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要敢說個“不”字,我就是他、媽、的孫子。
寧方生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天賜一眼。
天賜立刻將他手邊的冷茶倒掉,換了熱茶來。
寧方生啜了一口滾燙的茶水,平靜道:“還得從許盡歡說的那句話入手?!?
“沒錯。”
衛(wèi)東君這會和陳器是一樣的感受,也恨不得把命都賣給寧方生,所以腦子轉(zhuǎn)得異常的快。
“他和陳漠北是仇人,但結(jié)仇的又不是他們倆,這話聽著就很矛盾,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呢?”
陳器沉吟片刻:“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許盡歡和我們陳家別的人有仇,又或者和我爹的朋友有仇,而我爹是被牽連的那一個?!?
這話一出,所有人眼前一亮。
天賜看了陳器一眼。
喲,蠢貨也有聰明的時候。
“但問題的關(guān)鍵是,既然你爹是被牽連的那一個,他為什么要記恨你爹呢?”
這話一出,連寧方生都不由深深地看了衛(wèi)東君一眼,這丫頭的反應(yīng)也太快了。
看我做什么?
我都說了,以后要好好替你賣命。
衛(wèi)東君收了一點心中的小得意,裝作老成的樣子道:“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陳器:“許盡歡和我爹有故事。”
衛(wèi)東君點點頭,“所以,我們能不能曲線救國,先找一個知道他們故事的人?”
陳器心里立刻有了人選:“這世上最懂我爹的人,不是我娘,而是大管家劉恕己?!?
陳家沒有什么庶子上位,能者上位一說,一代一代繼承家業(yè)的,都是長子長孫。
爹呱呱落地,就是下一代的宣平侯。
為此,祖父替他規(guī)劃好了一切。
劉恕己就是祖父找來,給爹當(dāng)左臂右膀的。
所以他們倆打小一起讀書,一起習(xí)武,就像他和衛(wèi)東君一樣,稱不離砣,砣不離稱。
祖父去世后,爹承了爵位,劉恕己便做了陳家的大管家。
陳家大大小小的事情,無須經(jīng)過爹,劉恕己能做大半的主。
“我和他關(guān)系挺好的,可以先到他那邊暗中打聽打聽。”
“你確定劉恕己什么都會對你說?”寧方生眉心一蹙。
“這……”
陳器劍眉一挑,一臉正氣:“撒潑打滾一下,應(yīng)該可以?!?
小天爺微微張大嘴,驚著了。
他有臉說,我還沒臉聽呢。
寧方生卻是“嗯”了一下,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陳器等得心急,又趕緊補了一句。
“真不能直接找我爹,我爹這個人,看著還挺隨和的,但他不想說的事情,那真是一個字都不會往外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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