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說這句話的時候僅僅是個承諾。
而今,這句話已成為了他的守護(hù)。
只是他做夢也沒有料到他的父母真的活著,真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這些日子里他心里依舊是緊張的。
雖然他已知道這真的不是夢,但他依舊不懂得如何與如此陌生的父母相處。
對于眼前的父母,他并沒有防備之心,但他的心扉也并沒有因此而打開。
吳雯有些急。
秋塵似乎略顯淡然一些。
“阿木,”
正在劃船的阿木微微一怔,扭頭看了看秋塵,低聲“嗯”了一聲。
“為父這些日子也仔細(xì)的想過,首先,肯定是為父之過?!?
“當(dāng)年……當(dāng)年你還在襁褓之中,被他們搶走之后,傳來的消息是你已不在人世……”
秋塵的聲音很是低沉,阿木握著船槳的手微微一僵。
“我與你母親信以為真,你母親傷心欲絕回了天山便再也沒有下過山?!?
“為父在白鹿書院,也再沒有去找尋過你。”
“當(dāng)前些日子得知你還活著的這個消息之后,你母親在風(fēng)雪中下了山,為父也離開了白鹿書院……”
“我們向?qū)巼?,本想去寧國找你,途中遇見了涂二先生……就是盧小雨的大管家,他說你和小武他們都在歸園?!?
“我和你娘便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歸園,可又說你們已離開了歸園向洗劍樓而去,于是我們又趕到了洗劍樓?!?
“向你說這些,當(dāng)然是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原諒……不過為父也知道這怨恨在你心里頗深,你不原諒為父,為父是能理解的,但還請你原諒你的母親!”
“當(dāng)年你夭折的消息傳來,你母親她一夜白頭……你是她心頭的肉啊……”
阿木微微垂頭,他又搖動了雙槳,過了片刻才低聲的說了一句:“這些事,等我們出去之后再說吧。”
他又抬起了頭來,那雙眼看了看秋塵,又看了看吳雯,視線落在了遠(yuǎn)處漆黑的暗河中。
“現(xiàn)在我需要集中精神記住這條路,也需要集中精神以防萬一。”
“盧叔母說如果鐘離府真是曾經(jīng)大離帝國的皇室后裔,那么他們恐怕也知道能從水路進(jìn)入忘情臺?!?
“五毒教的樊梨花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難說這里面就有隱門中的高手……”
阿木沉吟三息,又道:
“不管我們之間過往的事如何,李辰安……他是我兄弟!”
“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他,我活著,他就一定不會死!”
“所以現(xiàn)在就不要分了我的心,他若無恙……出去之后我自然會和你們好生聊聊?!?
這是阿木這么多天來話說的最多的一次。
秋塵正想要再說點什么,卻被吳雯阻止。
吳雯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你說的對,這里面暗藏兇險……”
她的話音未落,她忽然扭頭向左邊看了過去。
就在她扭頭的那一瞬間,她陡然睜大了眼睛,“鏘……!”的一聲拔出了背上的劍!
“小心!”
一箭從左邊一條漆黑的暗河中射了出來!
吳雯并沒有向那一箭劈去。
因為那一箭的速度并不快。
也因為就著火把的微弱光芒,她看見了那箭身上綁著的一個小小的竹筒。
她伸出了一只手,將這箭抓在了手中。
她取下了竹筒,從里面抽出了一張紙來,紙上有一片桃花的花瓣。
花瓣柔嫩,僅僅失去了少許的紅。
在這花瓣的下面寫了四個字:
“危險!”
“速返!”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