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當(dāng)然不可能為了吳沁在這里留一個(gè)月!
他知道少女的心思。
可他的心思卻并沒有在這個(gè)漂亮的少女身上。
他有很多事要做。
他急著找到鐘離若水,也急著回寧國去。
至于丹田中的那團(tuán)火,有蕭包子就足夠了。
何況在他的眼里,十四歲的姑娘……真就是個(gè)小姑娘。
所以,他很是歉意的搖了搖頭。
吳沁呆呆的看著李辰安,她的銀牙咬著嘴唇,她的視線漸漸模糊,因?yàn)樗难劭糁杏袦I珠兒在打著轉(zhuǎn)。
這是她第一次求一個(gè)人留下。
但這個(gè)人卻如此果斷的就拒絕了她!
她原本渴望他能去宮里參加自己的及笄典禮,她更渴望父皇能夠出面,將自己許配給這個(gè)人。
這份感情來的太快也太過突然。
原本僅僅是崇拜,可在這短短時(shí)間一見,那崇拜就變了味道。
她覺得這應(yīng)該就是一見鐘情了。
一見鐘情當(dāng)然是很美的,若是兩情相悅,再比翼雙飛,那就更美了。
可這一見鐘情卻落了個(gè)一廂情愿。
少女的心,就在李辰安搖頭間碎了一地。
淚珠兒終究滾滾落了下來。
她垂著頭,雙肩在哭泣中抽搐。
她撩起衣袖使勁的擦著眼,可眼里的淚卻怎么擦也擦不完。
“不是,沁公主,”
“叫、叫我沁兒好么?”
“……沁兒,你還小,你還有……”
“不要說了,”吳沁張嘴,吐氣如蘭,她哽咽著:“我、是我太過唐突……”
“你、你能不能寫一首詞給我?”
“往后余生,我、我看著你的詞也能有個(gè)念想!”
李辰安能怎么說呢?
他是想要拒絕的!
因?yàn)楦星檫@個(gè)東西,在他看來,要么就如他和鐘離若水蕭包子這般一路走來水到渠成,要么就快刀斬亂麻,從此兩不相見。
從此也兩不相欠。
更兩不相念!
可就這時(shí),蕭包子卻邁著她的扶風(fēng)步一搖一擺的走了進(jìn)來。
她走進(jìn)來的時(shí)候就愣了一下。
她站在了吳沁的身邊,那雙細(xì)長的眼驚詫的看了看李辰安,又看向了吳沁:
“姑娘,他把你弄哭了?”
吳沁不知道這穿著一身灰白麻衣一副村姑打扮的女子是誰呀。
但能夠進(jìn)入歸園,能夠登上這第九層離塔的人當(dāng)然不是尋常人。
她淚眼婆娑的乜了李辰安一眼,轉(zhuǎn)身,“哇……!”的一聲抱著蕭包子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倒不是裝。
這是她作為吳國唯一的公主的心里的委屈!
蕭包子拍著吳沁的后背,視線又看向了李辰安。
李辰安雙手一攤,極為無辜的聳了聳肩。
蕭包子眉梢一揚(yáng),“人家妹子不就是請你做一首詞么?”
“你寫一首給她不就得了?”
“瞧瞧,把這么可愛的小姑娘給弄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始亂終棄呢!”
李辰安投降。
“好好好,別哭別哭,我就寫一首詞給你!”
吳沁的腦袋埋在蕭包子的懷里,此刻一聽,她在蕭包子的胸前擦了擦,她感覺到了自己和這個(gè)村姑姐姐的巨大差距!
這令她的心里生出了一股挫敗。
她轉(zhuǎn)過了身來,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好!”
李辰安又取了一張紙,提筆,就在吳沁那期待的依舊朦朧的視線中落筆于紙上:
《聲聲慢》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乍暖還寒時(shí)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曉來風(fēng)急。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shí)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