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庭沉吟三息,問了一句:“你究竟是喜歡苗秋琴多一些還是回紇的那位七公主多一些?”
沒有等溫煮雨回答,花滿庭俯過身子,又低聲問了一句:“亦或你的真愛還有別人?”
溫煮雨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乜了花滿庭一眼:“一把年紀(jì)了想些啥呢?”
“年少多情,皆是真愛,只是有些愛得不到,有些愛只能舍,有些愛……唯有藏在心里?!?
“現(xiàn)在日暮黃昏,再說愛……聽說吳帝現(xiàn)在迎風(fēng)尿濕鞋,拿什么去愛?”
“走了走了!”
“你現(xiàn)在雖說不再是太學(xué)院的院正,卻還有個寧國大儒的名頭,再過五日秋闈開考,你若是太閑,莫如去國子監(jiān)領(lǐng)一個牌子去一趟長樂城監(jiān)考!”
“這可是你女婿未來要用的人才!”
“師兄啊,用點心吧!”
溫煮雨抬步離開。
花滿庭望著溫煮雨的背影樂呵呵直笑。
他也站了起來,想了想,這晚飯還沒著落,于是向不遠(yuǎn)處的另一個小院子走去。
那院子里住的是而今太學(xué)院的院正梅放夕!
……
……
時昭化二十五年八月二十八。
寧國歷時三天的秋闈在長樂城盛大舉行。
參與本次秋闈的學(xué)子足足六千余人,堪稱歷年之最!
也在這一天的傍晚,李辰安一行來到了臨水城。
臨水城是廣陵州的一處特別的城池。
它就坐落在玉廣大運河與長江的交匯處。
作為南北兩條航運的節(jié)點,它原本該極為繁華,卻因為玉廣大運河雙蛟山水匪之患,導(dǎo)致了商船無法通行,便只有長江航運還有船只在此停泊。
自從兩年前雙蛟山水匪被剿滅之后,玉廣大運河這才漸漸有了船只往來。
卻都是些民間的并不大的船。
朝廷漕運的大船本應(yīng)該在臨水港的船塢進(jìn)行建造,但臨水港的船塢年久失修,它幾乎喪失了該有的所有功能。
就連原本屬于工部管轄的打造大型船只的工匠,也因為工部沒有銀子發(fā)餉,也沒有活干,他們早已被遣散。
臨水城而今比以往稍微繁華了一些,但這樣的繁華配不上它所處的位置。
而臨水城的存在,原本就是為了寧國曾經(jīng)大名鼎鼎的廣陵水師,所以臨水城從建立之初就沒有城主。
管理這座城的,便是歷屆的水師提督大人。
現(xiàn)在廣陵水師的提督大人是鐘離府的鐘離秋陽。
攝政王李辰安即將抵達(dá)臨水城,鐘離秋陽早已得到了消息,他很是激動,卻又有些忐忑。
激動于就要與這個未來的妹夫見面了。
曾經(jīng)廣陵城一別,這轉(zhuǎn)眼就是兩年過去,他從那個榕樹下小酒館的小老板走到了攝政王的這個位置上。
回到京都之后,他還將成為寧國的皇帝!
對此,鐘離秋陽當(dāng)然很高興。
但定國侯府的事,父親已來信告訴了他。
爺爺而今已離開了家不知去向。
奶奶去找爺爺了……父親說,這便是為當(dāng)年桃樹下的那段感情畫上一個句號。
京都的定國侯府實際上已名存實亡。
那么李辰安會不會再秋后算賬呢?
畢竟?fàn)敔斪龀龅氖?,若是追究,那可是滿門抄斬之罪!
但小妹依舊在李辰安的身邊。
兩人的感情似乎并沒有受到影響。
想來問題不會太大。
站在臨水城的城門口,鐘離秋陽這個原本在廣陵城極為瀟灑的公子哥兒,忽的有些惆悵。
蕓晨郡主程依人就站在他的身邊,看了看鐘離秋陽那模樣,她忽的便笑了起來:
“沒啥擔(dān)心的?!?
“他不是那種人?!?
“他還欠我一匹馬呢!”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