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法王的眼睛徐徐瞇了起來。
眼縫里透射出了一股凌冽的殺意,令這房間里的溫度似乎都驟然一降。
然而,魏紅血絲毫都沒有緊張。
他依舊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甚至還將斟好的茶遞了過去:
“半步大宗師雖說不多,但我的身邊恰好還有那么兩三個!”
他的話音未落,金輪法王忽然扭頭向左右看了去。
左右有屏風(fēng)。
屏風(fēng)擋住了他的視線,卻沒有擋住從屏風(fēng)后散發(fā)出來的同樣極為強悍的殺意。
左極柔,右極剛……
他的殺意陡然一斂,哈哈大笑著從魏紅血的手里接過了茶盞:
“少當(dāng)家氣度非凡!”
“比起老當(dāng)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一口飲盡了這杯茶,抬起手臂抹了一把嘴:
“但灑家真的要去京都?xì)⒘四枪坊实劢o我弟弟報仇!”
“你知不知道那狗皇帝身邊的五個女人中就有一個大宗師兩個半步大宗師?”
“你覺得你能殺得了他么?”
“那狗皇帝如果是那么好殺的,還輪得到你從塞外趕去動手么?”
金輪法王深吸了一口氣,惡狠狠說道:
“可灑家的弟弟……在幽州就是死在了那狗皇帝的手上!”
“他死的好慘!”
“不殺那狗皇帝,灑家寢食難安!”
魏紅血擺了擺手:
“殺,肯定是要殺的?!?
“但怎么個殺法卻有諸多講究?!?
“你這樣去京都,與飛蛾赴火有何兩樣?”
“我父親同樣是死在那狗皇帝的手上,我現(xiàn)在正在做的,便是為父親報仇!”
“我大旗幫,現(xiàn)在已正式更名為太平教?!?
“大旗幫這些年在塞外訓(xùn)練的一萬精騎,其戰(zhàn)斗力在荒人的騎兵之上!”
“你恐怕不知道,月前,我這一萬精銳騎兵摧枯拉朽一般將這北漠道的府兵擊潰,輕取了這永安城,”
“江湖中的大旗幫,從此就登上了大雅之堂!”
“這永安城,是我太平教的。”
“我太平教在永安城振臂一呼,城里十余萬百姓趨之若附,而今已有教眾二十余萬之?dāng)?shù)。”
“殺狗皇帝,先滅其國,再奪其妻,而后……將他如狗一般的扒皮凌遲千刀,這不比你去毫無把握的冒險來得更痛快么?”
金輪法王一聽就驚呆了。
他是個江湖中人。
久居于塞外。
他萬萬沒有料到曾經(jīng)同在塞外找飯吃的大旗幫,竟然在這個少幫主的帶領(lǐng)下,從以前的打家劫舍搖身一變,變成了竊國!
這個理想就不是金輪法王這莽漢敢去想的了。
他揉了揉眼睛,俯過身子,忽的問了一句:
“少幫主,”
魏紅血擺了擺手:“請叫我教主!”
“……總教主,造反需要銀子,很多很多的銀子!”
魏紅血頓時就笑了:
“本教主當(dāng)然清楚?!?
“所以本教主隱忍了兩年之久,這不就是為了銀子么?”
“何況以后太平教行于天下,向有錢人化點緣……想來他們也是會很大方的?!?
金輪法王沉吟三息,腦瓜子一轉(zhuǎn):“這么說,你請我來一趟這里,就是想請我加入你的太平教?”
“正是!”
魏紅血坐直了身子,神色嚴(yán)肅的說道:
“你加入我太平教,本教主封你一個金光如來……領(lǐng)五千騎兵,為太平軍之先鋒,為本教主……沖鋒陷陣!”
“待得我太平教殺入京都,本教主將那狗皇帝交給你,要殺要剮任由你處置!”
“另外,待本教主建立起太平上國之后……本教主再封你為開國大將軍,享一世榮華富貴!”
“你,同意么?”
金輪法王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在江湖中混了半輩子,竟然還能有成為開國大將軍的這么一天!
他的眼頓時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