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武聞大吃了一驚。
與晗月公主同來的有一個老人、兩個青年男子,還有一個姑娘。
那老人是個駝子,手里握著一根煙桿,還有一口被熏黑的牙。
師曠是大宗師,他竟然說這幾個保護晗月公主的人里有比他還要高的存在……
那理應(yīng)就是那個駝背老人了。
這么說來晗月公主在李辰安的心里還是很有份量的。
韓三武放下了心來,抬步離開了這棟小木樓。
師曠又坐在了書桌前,又翻開了桌上的那本書,卻發(fā)現(xiàn)無法再看進去。
窗外飄著雪。
今兒個年三十。
本應(yīng)該在四風(fēng)城的家里陪著妻兒守歲,卻因為喬子桐他不得不來到了這里。
想到了妻兒,師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的妻子不是越國的人!
他的妻子來自寧國!
她叫……曲子汐。
一個已婚之婦。
甚至她抵達越國的時候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孩子。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么神奇。
偶然的相遇。
相遇時候偶然的一眼。
不知道是那年夏日的晚風(fēng)撥動了她的長裙,還是那一壺酒讓自己微醺。
向來追尋武道的自己,偏偏在那個傍晚對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動了情。
事后才知道她是寧國上車侯盧戰(zhàn)驍?shù)拈L媳!
上車候府滿門被滅,她逃到了越國的四風(fēng)城,住在了四風(fēng)城北門的一條偏僻的小巷子里。
她的丈夫已死,她成了個寡婦!
一個年輕的、美麗的、溫柔的、弱小的女人。
一個令自己萬般憐愛的女人!
那個小巷子里的那處幽靜的小院子就成了自己的家。
而自己也就成了那個孩子的后爹,而后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叫師小仙!
再之后……
這小院里又來了一個男人,他叫寧景玉。
再之后,這個小院里來過一對夫婦,他們是喬子桐和盧小雨!
就是這樣,自己與他們相識,彼此脾性相合,漸成好友。
那時,自己的武道境界才二境下階。
小仙三歲時候被喬子桐帶走,一別十三余年,再回來時候,她已十六,已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只是……女兒對這個家頗為冷漠,對自己這個父親……亦無多少語。
甚至在四風(fēng)城的這些日子里,她極少回過家。
現(xiàn)在她被喬子桐派去寧國送信。
是關(guān)于晗月公主的信。
但師曠知道喬子桐之意,卻是讓小仙與李辰安一見。
萬一能結(jié)個親家……
師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倒不是李辰安那皇帝的身份,而是他希望女兒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屬——
有一天女兒回過一次家,她說是去西林禪院里看了看。
她說看見了一個漂亮的和尚!
女兒說到這個和尚的時候語頗為歡喜,說那是一個有趣的和尚……
再有趣的和尚他也是和尚!
這令師曠頗為擔(dān)憂,便覺得女兒此行寧國離那禪院里的漂亮和尚遠一些才是最好的。
只是李辰安這小子身邊已有了五個女子,仙兒與他……可有那緣分?
這里事了,回四風(fēng)城之后,得去將那廟里的漂亮和尚給宰了才好!
……
……
怡紅樓。
不念和尚忽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瞧了瞧房間里燃燒著的足足四盆炭火,想著這些日子自己天天都有吃狗肉,這怎么會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呢?
他連忙喝了一杯熱茶,這才覺得那莫名的寒意退了去。
對于詩詞,他是不懂的。
畢竟自幼生活在廟里,看的都是佛經(jīng),佛不說詩詞文章,佛說那扯犢子的四大皆空。
當(dāng)然,那是廟里的佛,而不是他心里的佛。
他看向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