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仿佛會說話一般,總是散發(fā)著綿綿的情意。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是妻子在等丈夫回家呢。
邊上掛著一盞小巧精致的燈籠,淡黃色的光照在她身上,仿佛讓她渾身肌膚都蒙上一層蜜一般。
“公子盯著燈籠看,莫非是人家還沒有燈籠好看么?”秋紅淚語氣嗔怪,但神色間卻沒有絲毫著惱之色。
“只是沒見過這么黃的燈籠?!弊姘惨贿呎f著一邊在桌子對面坐了下來。
本來以他的性子,肯定是要坐秋紅淚旁邊,離她越近越好。
可這小舟太小,擺下一張桌子已是極限,旁邊根本沒法坐人,只能想象而坐。
“這女人不會是故意的吧,防誰呢?!弊姘惨荒樸?。
“公子若是不喜歡這燈籠,我將它熄滅了便是?!鼻锛t淚作勢欲起,露出了曼妙無限的腰肢曲線。
“不必了,這燈籠雖然黃,但是看著溫暖,”祖安阻止道,“更何況燈熄滅了,不能看到秋姑娘的絕世姿容,實在是太過可惜?!?
“公子的嘴真甜,難怪幾句話的功夫就將我的小丫頭哄得芳心大悅?!鼻锛t淚感慨道。
“你有千里眼順風耳么?”祖安嚇了一跳,剛剛路上自己調(diào)戲那侍女的事情,她隔這么遠都知道?
秋紅淚抿嘴一笑,也不解釋,只是指了指旁邊的兩個壺:“公子是喝茶還是喝酒呀?”
“當然是喝酒了?!弊姘埠敛华q豫地說道。
“我猜也是,能寫出那樣激昂的《笑傲江湖》曲,自然是愛酒的豪邁之人?!鼻锛t淚端起酒壺,替他杯中倒酒。
因為擔心袖子太長沾染到桌上的菜,她將袖子輕輕往上捋了捋,露出了一截比羊脂白玉還要細膩的藕臂。
祖安不得不感嘆,有些人天生就得到上天的眷顧,渾身上下每一處仿佛都是藝術(shù)品。
“我倒不是因為那個原因,單純是因為酒后可以名正順亂性?!?
秋紅淚笑容一僵,不過很快恢復過來:“若是之前,我一定會把公子當成登徒子,說不定直接趕出去都可能?!?
“為什么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呢?”祖安好奇地問道。
“因為能寫出那樣的曲子,一定是個滿腹才華的高潔之士,那些放浪形骸的行,應該只是一種故意做出來的偽裝罷了,”秋紅淚笑著舉起酒杯,“多謝公子贈曲之誼,小女子敬公子一杯。”
感受著空氣中的暗香浮動,祖安忍不住感嘆道:“誰說有才華的就不能是登徒子呢。”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紀登徒猥瑣的笑容,一陣惡寒,急忙將那畫面驅(qū)逐出腦海:“更何況那曲子并非我的作品,只是轉(zhuǎn)述他人成果而已?!?
想到恐怕再也回不去前世了,祖安心中一陣失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秋紅淚將酒杯放下,杯沿留下了淺淺的唇?。骸肮舆^謙了,紅淚雖然愚笨,但各種古曲基本上都了如指掌,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笑傲江湖曲》,不是公子所作還能是誰。”
祖安欲又止,最后還是放棄了解釋,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來的吧?
這個世界有些不對啊,每次我說真話都沒人信,反倒是說假話一個個深信不疑。
真是見鬼了!
“我能問公子一個問題么?”秋紅淚一雙秋水般的眸子靜靜地望著他。
“不要一口一個公子這么生分,以后叫我阿祖就行了,”祖安答道,“不知姑娘想問什么?”
秋紅淚這才說道:“其實在今天之前,我也聽到過不少關(guān)于公子的傳聞,都不是那么好?!?
“廢物么,不用替我留面子,”祖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反正我也習慣了?!?
秋紅淚臉色微紅,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可今日一見才知道公子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男人,可為何平日里要裝出一副游戲人間的……那種樣子呢?”
她實在找不到詞來描述他的行事作風,本來“賤”這個詞很貼切,可太不雅了,又哪好意思當面說出來。
“我并沒有裝啊,我平日里就是這樣一個人?!弊姘惨荒樰p松地說道。
秋紅淚卻是不信,一臉幽怨地說道:“看來公子還是沒把人家當自己人。”
祖安腹誹不已,我倆是夫妻啊,還是戀人啊,連床都沒上你好意思說是自己人?
“是不是公子擔心鋒芒太露,引起楚家人的擔心呢?”見他不說話,秋紅淚試探著問道。
祖安一愣:“楚家人擔心什么?”
秋紅淚微微笑道:“明月公如今有兩女一子,兒子太小在京城當……讀書,二女兒又是個公認的……”
“公認的貪玩好耍,對家族的事情一點都幫不上忙?!?
祖安暗暗發(fā)笑,你恐怕是想說公認的草包吧,估計平日里說習慣了,差點脫口而出。
你還別說,小招和自己還蠻配的,草包配廢物,哈哈~
秋紅淚臉上也閃過一絲尷尬之色,繼續(xù)說道:“楚家如今有近半的事物是楚大小姐在打理,楚大小姐人長得漂亮,又極有本事,本來是楚家繼承人最合適的人選,可惜她是個女子。”
“這樣一來她夫婿的情況就尷尬了,若是能力太強,夫妻倆一起很容易架空楚府,來個鵲巢鳩占。”
“所以楚大小姐之前才特意選了……選了你這樣毫無背景,表面上又一無是處的人來當夫婿,原本我以為我猜中了楚小姐的心思,可今天見到公子過后,我忽然疑惑了?!?
“到底是你故意騙過了楚小姐呢,還是楚小姐從頭到尾都知道你的情況才選你為婿?”
祖安手中輕輕撥弄著酒杯,隨意地靠在一旁的倉壁上,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些可不像一個花魁該關(guān)心的問題啊,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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