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這是打算去哪兒呀?”看到她的馬車即將離開,祖安有些意外。
車簾撩開,露出了謝道韞文靜的身形:“今天鄭小姐大婚,我和她關(guān)系不錯,總是要過去祝賀一下的?!?
“什么!”祖安一驚,自己一直忙里忙外,都沒注意到已經(jīng)第二天了。
“祖老師要不要我?guī)湍銕Х葙R禮呀?!敝x道韞眨了眨眼睛,有些調(diào)皮地說道。
她不清楚祖安和鄭旦之間的秘密,但兩人在學(xué)院里是師生,按道理來說是該祝賀一下的。
“不用,我親自過去祝賀?!弊姘渤谅曊f道。
注意到他面色陰沉如水,謝道韞不禁一愣,不過她也沒多想:“阿祖,要不要一起過去?。俊?
她也擔(dān)心祖安留在這里和柳耀再起什么沖突,到時候謝家未必阻止得了,還不如將兩人分開。
“好呀,你稍等一下?!弊姘残α诵Γ艿胶竺娼淮艘恍?,然后直接跳到了謝道韞馬車上,“可以了?!?
謝道韞臉色微紅,心想我喊你一起可沒讓你和我同坐一輛馬車啊。
她張了張嘴,不過想到剛剛兩人共乘一匹馬,似乎現(xiàn)在再拒絕也有些矯情,于是不再說什么。
不過在馬車這種私密空間和一個年輕男子這么近距離面對面,她還是有些局促,急忙找話題來化解自己尷尬:“阿祖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弊姘泊鸬馈?
謝道韞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本來這些話不該我來說,不過既然我們是朋友,那作為朋友我也不能看著你繼續(xù)陷入深淵?!?
祖安一愣:“謝小姐想說什么?”
謝道韞抿了抿薄薄的紅唇:“我知道明月公一直選擇中立,可中立看似兩邊不得罪,其實兩邊都得罪了。這段時間以來,楚家遭受的種種,顯然就是因為這樣。如今楚家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難道你們還要保持中立么?”
祖安笑道:“謝小姐這是在替齊王招攬我么?”
謝道韞嘆了一口氣:“我不否認(rèn)我這是在招攬,但同樣也是身為朋友的真心話。雖然你們楚家還有三千紅袍軍,但一旦被定罪后,面對強(qiáng)大的朝廷,區(qū)區(qū)三千人又能起什么作用?”
“而且是去了楚家的封地,失去了鹽鐵這兩座金山銀山,你們楚家又靠什么來養(yǎng)得起這支軍隊?”
“明月公的人品眾所周知,我不信他到時候會縱容紅袍軍像黑風(fēng)寨那樣四處劫掠,沒了收入來源,強(qiáng)大的紅袍軍很快也會土崩瓦解,到時候再后悔就晚了?!?
祖安答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們會好好考慮的?!?
謝道韞仔細(xì)地打量著他的眼睛,良久后說道:“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這是你敷衍我的話。我從你的神態(tài)中感覺不到絲毫緊張之意,仿佛你早已智珠在握了,可我實在想不通楚家還能有什么翻盤的可能?!?
祖安微微笑道:“今天我們只談風(fēng)月,不談其他?!?
謝道韞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剛剛兩人一起騎馬時被杵著的情形,玉頰瞬間生暈,啐了一口:“誰和你談風(fēng)月?!?
一邊說著一邊心虛地望向窗外,忽然注意到馬車后面跟著的那些騎士,不禁嚇了一跳:“你怎么把紅袍軍也帶上了,你要干什么?”
祖安眼神穿過車門,望向了桑家的方向:“當(dāng)然是祝賀他們新婚大喜了?!?
他留了大部分紅袍軍在楚家照看,自己則帶了幾百人直撲桑家。
謝道韞哪會相信他的鬼話,急忙說道:“我知道你和桑家有很多恩怨,但這畢竟是鄭旦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要亂來!”
她都有些后悔了,自己干嘛鬼迷心竅將他引來這邊,這家伙真是個惹禍精啊,到哪里都會鬧出麻煩。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弊姘残α?,眼神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見他這樣說,謝道韞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暗暗著急,到了桑家后,她第一件事就是讓下人去通知父親。
祖安遠(yuǎn)遠(yuǎn)望去,與上次來桑家那種壓抑的氣氛不同,今天張燈結(jié)彩,到處都是大紅的燈籠與囍字。
府上早已熱鬧無比,太守家公子和鄭家大小姐成親是何等大事,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其實若非祖安突然帶紅袍軍進(jìn)城,謝弈和柳耀說不定也在這里。
門口的小廝正在吟唱著來往賓客的禮物:
“謝大小姐到,送極品東珠二十八顆?!?
“楚家……咦?楚家姑爺?shù)?,送……送帽子一頂?!?
此一出,原本有些鬧哄哄的桑家出現(xiàn)了片刻的安靜。
在場的都是明月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都清楚楚家與桑家的恩怨。
更何況之前大家還在議論祖安帶著紅袍軍和柳耀對峙的事情,怎么正主之一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了呢?
還有,送帽子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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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狀態(tài)不太好,就這一章了,明天補(b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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