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靈魂體太久,羋驪也想像正常人一樣出去逛逛街,看看這個全新的世界,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只能大部分時間沉睡。
一旁的祖安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是對方這些日子幫了他那么多忙,而且答應了幫她重塑肉身,如今既然出了這么好一個機會,他又那好阻止,只能看著她的靈魂體飛向了妲己。
羋驪很快沒入了妲己體內(nèi),祖安正要詢問她感受如何,忽然聽到一身慘叫,羋驪的靈魂體倉皇不定地退了出來,然后驚懼地望著妲己的身體。
“怎么了?皇后姐姐。”祖安急忙問道,他已經(jīng)看出了對方的情況有些不對。
羋驪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你說這女人的靈魂缺失?”
“對啊?!弊姘蚕乱庾R答道,至少系統(tǒng)是這樣告訴他的。
見他表情不像騙人,羋驪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奇怪……”
“到底怎么回事?”祖安急了,他看到羋驪的身體忽明忽暗,顯然已經(jīng)受了不少的創(chuàng)傷。
羋驪答道:“她的靈魂并非缺失,而是被一玄奧的大陣封印著……呃,似乎也能叫缺失,有這封印的存在,她的三魂七魄除了命魂之外,其他的都無法回歸自身,所以才是這幅活死人的模樣?!?
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七魄則代表著人的喜、怒、哀、懼、愛、惡、欲。
祖安一愣:“聽你這口氣,如果將來解開她身上的封印,她就能恢復神智?”
他忽然充滿了期待,現(xiàn)在的妲己美則美矣,但只有一個肉身,總覺得不得勁,如果將來靈魂回歸,那可真的就是自己熟知的那個媚傾天下的狐貍精了。
“你不用想了。”羋驪哼了一聲,“她體內(nèi)的封印之陣極為玄奧,似乎隱隱契合了道,連我全盛時期都無法破解,更別說你了?!?
祖安倒是不介意:“慢慢來嗎,總比一開始以為她永遠是個活死人好?;屎蠼憬?,你是不是沒法占據(jù)她的肉身?”
羋驪翻了個白眼:“她體內(nèi)有那個恐怖大陣的存在,我進去是等著被鎮(zhèn)壓得魂飛魄散么?”
祖安松了一口氣,下意識答道:“那就好,那就好?!?
羋驪神色一冷:“怎么,是不是覺得這女人肉身被我占據(jù)了,你就少了一個絕色的禁臠了???現(xiàn)在知道我占不了,就這么高興?!?
祖安嘆了一口氣:“我只是舍不得你離開,已經(jīng)習慣了你在我身邊?!?
羋驪眼神微微一動,沉默良久小聲地說了幾個字:“我終究是要離開的?!?
祖安哈哈一笑:“至少現(xiàn)在還在一起嘛,給我一段時間做心理準備?!?
羋驪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沒有說。
祖安急忙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受了傷?”
羋驪點了點頭,語氣中充滿了后怕與懊惱:“幸好我一開始就沒敢大意,一直凝神戒備,見勢不對立馬跑了出來,否則如今的神魂真可能被那大陣封印弄得魂飛魄散,饒是如此,我的神魂也受到了重創(chuàng),前些日子的苦修又白費了?!?
祖安:“……”
雖然知道她受創(chuàng),但沒想到這么嚴重,難怪剛才她語氣不太好。
“算了,接下來我真要進入沉睡修復神魂,短時間內(nèi)恐怕都沒法幫你,你千萬別存著我在暗中看著你,要是有危險就會出來幫忙,否則到時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绷d驪語氣格外地鄭重。
祖安嗯了一聲:“皇后姐姐,你照顧了我這么久,再加上如今我也數(shù)次歷經(jīng)身死,若是每次都還想著依靠你,我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對了,我到京城過后,一定給你尋找一些可以修復神魂的藥材回來?!?
“哼,到了京城后面對那個當時第一人,你自己都朝不保夕,就別想著這些了?!北M管嘴上這樣說,但羋驪眼神越發(fā)柔和,心中暗哼一聲,看這家伙如此有孝心,就不計較他哪點齷齪的心思了。
剛剛說的好聽,別以為我不知道還有個重要的原因,怕我占據(jù)妲己肉身后失去了雙倍的快樂,哼,連本宮的主意也敢打,果然是個小色胚。
羋驪很快進入了沉睡,祖安也將妲己收了起來,同時開始研究《饕餮吞天訣》,按描述的確很猛,他現(xiàn)在也反應過來了,當初試煉中鹿臺上,武庚抬手間便毀天滅地,世界的一切東西都被吸入他的手心,那應該就是施展的《饕餮吞天訣》。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達到那種地步啊,祖安充滿了神往。
忽然間他神情有些古怪起來,當時武庚一直在最后一關(guān),可他的母后姜皇后也是在的,肯定容貌舉止都和真正的姜皇后一般無二。
當初自己是焦急試煉的結(jié)果才無心去紂王的后宮,要是自己真的沒忍住去后宮寵幸姜皇后,他到底是出來阻止呢還是不阻止呢?
“你在想什么?”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
“有點后悔當時沒……”祖安下意識答了一句,才注意到裴綿曼已經(jīng)笑語嫣然地站在身旁了。
“后悔什么呀?”裴綿曼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祖安老臉一紅,那好意思說出口,自己都覺得丟臉,“你已經(jīng)將婦好鸮尊煉化了么?”
“不錯,我已經(jīng)和它建立起了心神聯(lián)系。”裴綿曼白玉般的手微微張開,一個縮小了無數(shù)倍的鸮尊出現(xiàn)在她手心緩緩地旋轉(zhuǎn)著。
祖安看得艷羨不已,倒不是羨慕別的,就是覺得這姿勢相當炫酷:“這鸮尊有什么作用啊?”
裴綿曼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了解得也很少,只是隱隱知道它和黑夜有關(guān),具體的還需要慢慢研究探索。”
祖安點了點頭,很多法器都要靈魂徹底契合才能施展其全部功能,裴綿曼剛剛煉化這鸮尊,不過以她曾經(jīng)當過婦好的經(jīng)歷,想必沒多久就能徹底契合了。
“對了,隨著鸮尊被我煉化,地上出現(xiàn)了一個機關(guān)洞口,似乎可以通往下面。”裴綿曼提到。
祖安來到之前鸮尊矗立的位置一看,地上果然多了一個黝黑地道,看著地道兩旁的壁畫有些眼熟,他忽然脫口而出:“這是婦好之墓?!?
“???你怎么知道?!迸峋d曼好奇地問道。
祖安臉上露出一絲唏噓之意:“你忘了在試煉之中你死了之后,這墓是我修的么,這上面的壁畫,還有這鸮尊,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
裴綿曼輕輕地握住他的手:“一切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還在你身邊?!?
祖安點了點頭:“嗯,我們先下去吧,我記得那東夷人的玉琮就在陪葬品里,我們?nèi)ト×藖硪膊煌鼘δ巧倥某兄Z?!?
“可這樣打擾她安息會不會不太好?”裴綿曼有些憂色。
祖安微微一笑:“你忘了你就是婦好,我是武丁,到這里不過故地重游罷了,就算她在天有靈,看到故人,恐怕高興還來不及?!?
裴綿曼咕噥了一聲:“試煉里明明都是假的?!闭f是這樣說,但她整個人明顯也放松不少。
兩人一路走下階梯,果不其然,里面一切都是按照他記憶中的模樣布置著,讓祖安都有些恍惚,再次產(chǎn)生了莊周曉夢的錯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