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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狗外有狗

啵兒~好像有個酒瓶塞子忽然拔出來。一聲清脆的聲響過后,凍結(jié)的寂靜仿佛驟然遭受萬噸巨錘的轟擊,被打破了,一切聲音重歸人間。半空之中的孽化者甚至來不及慘叫,便已經(jīng)炸裂潰散,化為數(shù)之不盡的火星,飄散向了四方,絕大多數(shù)都艱難的搖曳著,無聲熄滅。不過,就在數(shù)十里之外,一縷靜靜懸浮的火焰卻驟然膨脹,一張驚恐的面孔從其中浮現(xiàn),緊接著身軀重組。仿佛介于有無之間一樣,黯淡飄忽。重創(chuàng)。在這凌駕于常人神經(jīng)反射的超高速交手之中,甚至還未曾過去01秒,不過是剎那而已。直到現(xiàn)在,他才終于有時間,回頭望去。然后,便看到一個緊追而來的人??上?,并不是個美少女而是一個胡子拉碴、還穿著椰樹襯衫和大花褲衩的中年觀光客,嬉皮笑臉的討嫌樣子總讓人想要給兩個大耳瓜子。只是,此刻看到那樣的笑容,便由不得讓受孽者,遍體生寒!安家當代的雙指之一!和他的弟弟一樣,名字齁逼長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這破名字,念一次感覺要廢半斤唾沫,當初你爹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在這樣想的瞬間,他的身軀,再度憑空炸裂。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到對方出手。在看到安能的手指彈動的瞬間,便再度重創(chuàng)!“你知道么,名字長一點,其實也是有好處的?!卑材鼙持郑路鹆镞_一般,踏空而至,伸手點兵點將,一一掐滅對方所灑下的火種,淡然說道:“就比方說,字數(shù)只要多一些,對方的腦子里在浮現(xiàn)出這樣想法的時候,所消耗的反應(yīng)時間,也要比其他人多一點,因此而產(chǎn)生的瞎想和雜念的干擾,也會更加多一點?!蹦呐拢挥幸稽c點!可這只需要0001秒不到的短暫間隙,便足以獵指飛光從容瞄準、鎖定、蓄力、投射——完成登峰造極的,絕殺!就好比現(xiàn)在……此刻他憑虛凌空,緊追著那一縷疾馳的電光,死咬著不放??v然不具備任何可以直接飛翔的賜福,可爐火純青的技藝成功的解決了這問題——就好像昔日小安能夠像是放風(fēng)箏一樣,被季覺拽著在天上飛。如今他連繩子都不用。只需要一縷云絮,一粒水珠,便可以隨風(fēng)飄蕩。如是,輕而易舉的閑庭信步,追雷逐電。僅憑著自身的速度,死死的追在了能量化的幽霜受孽者的屁股后面,步步緊逼,每次出手,都在對方甚至反應(yīng)不過來的瞬間,便掐滅掉對方用來重生或者引誘的火星,直到短短幾秒鐘之后幽霜的受孽者徹底破防,怒吼。靈質(zhì)流轉(zhuǎn)之中的惡意和兇戾浮現(xiàn):“湮滅之焰就要爆發(fā)了,你真就不管那些人的死活么!”安能漠然向前,毫無動搖。答案是:關(guān)我屁事兒爺是白鹿,從不做保鏢。況且,又不是季覺那狗東西雇的我?我在乎他死活干蛋?就這樣,作為回應(yīng)的,他終于,取出了自己的武器來,遙遙對準了驚恐閃爍穿梭的受孽者。投射是一門很泛用的能力,對于介質(zhì)的要求并不嚴苛,技藝只要練到家,就算摘根草拈朵花,接一滴露水都能完成目的。故此,大家在武器的選擇上,通常都會有自己的偏向和喜好,就好像安然喜歡剃須刀一樣的鐵片,安凝則是發(fā)夾、貼紙亦或者抽盲盒開出來的吧唧、扭蛋。至于安能,作為長輩,肯定不能像是小孩子一樣幼稚,總要高端大氣上檔次一些。所以,他喜歡用的是鐵錘。一把錘頭有兩個人腦袋加起來那么大的實心鐵錘!“來賭一把,怎么樣?”此刻,安能咧嘴,微笑著建議道:“接下來,你可以向左,也可以向右,賭我會選哪邊?!彼f:“我賭你的命?!庇乃苣跽吲?,咆哮,一手推出萬丈雷霆之潮,試圖阻擋攔截??缮眢w卻驟然四分五裂,化為千萬點流光,向著四面八方飛出,擴散遁逃。真遺憾,他不賭。但沒關(guān)系。因為成年人喜歡全都要!那一瞬間,當鐵錘飛光消失在安能手中的瞬間,無以計數(shù)的鐵錘幻影如流星那樣,從宇宙的幽暗之中顯現(xiàn),鎖定,降下!轟?。?!十秒鐘之前,新泉。當那一縷湮滅之火從天而降的瞬間,有一個身影,突兀的從季覺的身旁浮現(xiàn),伸手,摘下了隱身的披風(fēng),顯現(xiàn)存在。明明是個余燼,可是卻肌肉虬結(jié),身披著古銅色的滄桑甲胄,魁梧如巨人。蒼老的面孔之上,滿是皺紋,毫無表情,只有一片漠然。他的一手中拖著尺度夸張的焰型劍,另一只手上,佩戴著古樸的圓盾,此刻圓盾抬起,迎向了天墜而下的湮滅之火。瞬間,繁復(fù)的靈質(zhì)回路和一道道賜福的閃光從其中浮現(xiàn),巍巍如城闕一般的虛影從整個新泉之上浮現(xiàn),將大地覆蓋其中。靈質(zhì)流轉(zhuǎn),憑空構(gòu)建萬仞之壁。雙重賜福連鎖彼此糾纏,現(xiàn)結(jié)為一體,那是一具橫跨天元與荒墟兩道的天工!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和爆炸,甚至聽不見任何的聲音,當湮滅之火和盾牌之影碰撞的瞬間,就像是雨滴落在水潭中一樣,被盾牌之中的城闕虛影所吞沒,隱約能夠看到內(nèi)部的一座座建筑瞬間崩裂,火焰洶涌席卷??删拖袷潜环庠谄孔永镆粯?,絲毫難以影響外界。很快,隨著火焰的消散,城闕的虛影居然再度開始重生,恢復(fù)原狀!短短幾秒鐘不到,足以焚盡新泉的湮滅之火,消失無蹤。而當來者放下盾牌,漠然向著下面錯愕的帕奎奧望去時候,對方已經(jīng)愣在了原地,難以置信——陰啊,真他媽的陰?。∥?guī)б粋€超拔位階的隊友蹲你就算了,你特么居然帶兩個超拔位階的隊友反過來蹲我!究竟誰才是不是人的那個??!而此刻的來者……在看到對方角盔之下,那幾縷璀璨如黃金一般的長須和頭發(fā)所編織而成的發(fā)辮時候,他就已經(jīng)徹底呆滯。北境風(fēng)格的甲胄,北風(fēng)工坊的天工,金色的頭發(fā)和長須,還特么是個超拔位階的余燼!這個世界上能夠同時滿足這四個關(guān)鍵詞的人,只有唯一一個。北境傳奇工坊的當代監(jiān)管大匠、北境大領(lǐng)主的廷臣和煉金顧問、龍骸艦隊的后勤主官,超拔位階的余燼大師……——黃須?。?!“如今看來,已經(jīng)不太可能有其他的什么變數(shù)了?!奔居X輕嘆著,瞥了一眼帕奎奧說道:“至于這個,就要麻煩您了,也好讓我這種后學(xué)末進見識見識北境的風(fēng)范?!秉S須回頭瞥了他一眼冷淡又不解:“葉限怎么就教出你這么一個不要臉的學(xué)生來?”“這世道,臉皮厚點活著才能舒坦呢,不是?”季覺咧嘴,滿不在乎:“我要是您老的話,可得趕快點,煮熟的鴨子要是飛了,別說沒得翅膀,連毛恐怕都沒有了?!卑殡S著他的話語,爆裂的聲音不斷的響起。那是遍布整個新泉的下水管道傳來的震蕩,高壓高熱的熔爐推動之下,海量氣化金屬蒸汽從其中噴涌而出,銀光流轉(zhuǎn),仿佛鐵壁一樣拔地而起。再緊接著,貪婪的鯨吞著一切游離的靈質(zhì),化為固體,構(gòu)建出了一道道高聳的墻壁,將內(nèi)外徹底斷絕。即便這種程度的妨礙對于超拔位階的強者也不過是一腳的事兒罷了??涩F(xiàn)在,真的會有人給帕奎奧踹出那一腳的機會么?“跑?”黃須嗤笑:“就憑他?”嘭!金屬碰撞的巨響驟然迸發(fā),就在高樓之上。黃須手中的焰形劍掄了起來,如同鐵錘一樣,奮力砸下,撞在了盾牌之上,在巨響之中,掀起了一縷共鳴。靈質(zhì)回路之間的碰撞和賜福之間的干涉交錯,彼此加持,同時啟動!盾牌的震蕩令城闕之影再度重現(xiàn),覆蓋在了季覺的基礎(chǔ)之上,徹底將新泉化為了絕境,封鎖內(nèi)外。而劍刃的嘯叫,則仿佛戰(zhàn)爭的號角一般,悠遠高亢,回蕩不休。每次敲響的剎那,大地的最深處,都有根系萌發(fā)、貫穿土石一般的低沉轟鳴回應(yīng),三度敲響之后,三株詭異的參天巨樹便拔地而起,生長、繁育、凋謝完成,化為飛灰。而在巨樹的所在之處,卻已經(jīng)多出了三個六七米高的巨人!北風(fēng)工坊的秘傳造物·英雄之種!不同于曾經(jīng)考試中弗雷德里克的那種半成品,如今預(yù)先種下的三株,全部都是監(jiān)作大匠·黃須精心培育了一輩子,陪同自己打過兩次白河之戰(zhàn)、經(jīng)歷無數(shù)廝殺的完美造物!法布提、西米爾、蘇爾特爾!轉(zhuǎn)瞬間,雷霆,冰霜,乃至火焰的色彩和光芒自大地之上噴薄而出,三具超拔位階的英雄的靈智顯現(xiàn),毫不猶豫的拔劍。圍攻而上!驚天動地的靈質(zhì)波動頓時爆發(fā)而出,即便遙隔數(shù)里,個中的寒意和凌厲依舊令季覺面孔刺痛,大開眼界!黃須回眸,察覺到季覺悄悄咪咪的窺探,不由得嗤笑了一聲,嘲弄:“看得懂么?要不我再來給你講講?”偷學(xué)偷到老子頭上來了,無法無天!這要是在北風(fēng)工坊,高低先挖你一只眼珠子,不知好歹!“不多,就一點。”季覺坦然回答,好奇的問:“英雄之種的靈智變生的階段,依靠的是以太記錄還是心樞的刻?。糠奖阏归_講講么?”“……”黃須忽然沉默了,不再說話,好像個啞巴。只有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眼角抽搐一瞬——草,居然好像真看懂了?!這要是在北風(fēng)工,不對,他也不在北風(fēng)??!要不……黃須心念一動——英雄不問出身,先趁著葉限不注意綁回去生米做成熟飯吧?北境不就是靠著掠劫起家的么?哪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脾氣對胃口,才能沒的說,臉還夠厚,刻上北風(fēng)之印以后,自己去找鑄犁匠磕個頭,請他老人家代為轉(zhuǎn)圜一下,事兒不就這么成了。!只可惜……真的猶豫了那么一下之后,他無可奈何的選擇了放棄。瞧這小子狗心狗面的樣子,怕是抓回去也養(yǎng)不熟,平白得罪人,還有可能遭葉限,算了算了。先拿下下面那個想要三面騎墻的東西再說,省得以后再留下什么禍患來!眸中厲色顯現(xiàn)的瞬間,他手中的焰形劍便再度抬起,投出。落入了巨人·蘇爾特爾的手中,瞬間,金屬溶解,烈焰噴薄而出,化為了不折不扣的火焰之劍。暴漲的焰光中,蘇爾特爾嘶鳴,劈斬。圈境·永暗埋骨之淵上,裂隙浮現(xiàn),而巨人已經(jīng)飛躍而起,闖入其中,舍生忘死的,悍然攻殺!帕奎奧終于,后退了一步。自圍攻之中,含恨看了一眼季覺的所在。事已至此,再無可為,那么就只能撤退了。至于那些被慫恿裹挾來的水鬼,就算都死絕了,關(guān)自己屁事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海上的基業(yè)還在,遲早能夠重組洗血艦隊,洗刷如今的恥辱!可惜了,這么多祭品,全部浪費掉了。他臉上肉痛之色浮現(xiàn)瞬間,然后,便不假思索的發(fā)動了血骨轉(zhuǎn)生!啪!他的身軀憑空爆裂,如同炸彈那樣,血焰沖天而起。而他的靈魂,已經(jīng)流轉(zhuǎn)而出,順著儀式的共鳴,歸向了茫茫海洋之上的老家。跑了!跑了嗎?如跑。當身軀爆裂、秘儀所發(fā)動的瞬間,他感知之中,綁定在蕩婦鎮(zhèn)和另一個隱秘之處的儀式,居然同時齊刷刷的失去了響應(yīng)!沒了!瞬間的呆滯里,他又被三個巨人圍攻著捅了好幾刀,狼狽的重聚身軀,下意識的回頭看向海洋的方向。蕩婦鎮(zhèn)……不,從今往后,恐怕已經(jīng)沒有蕩婦鎮(zhèn)了。在恍悟的瞬間,終于明白,為什么龍骸艦隊的后勤主官黃須會出現(xiàn)在了這里?。?!再不由得,咆哮出聲。近乎泣血!而就在新泉之外,手里舉著信物的凌朔在荒集天選者的監(jiān)管之下,戴上了鐐銬,以顯無害。此刻聞聲,不由得回頭,后怕的同時吹了聲口哨。這世界上,哪里還有比別人落入地獄自己卻能幸免于難更令人愉快的事情呢?“得虧老東西跳船跳的快啊?!眱r格,價格你談不攏。事情,事情你搞不定。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別怪凌六賣隊友了,反正左右都要找頭豬來殺,殺誰不是殺呢?曾經(jīng)還劍拔弩張的兩位荒集龍頭,在暗地里早就一拍即合,結(jié)成了同盟!不止是凌六,還有季覺通過考試里認識的老朋友弗雷德里克暗中引入局內(nèi)的北風(fēng)工坊!要知道,北境家大業(yè)大,可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況且,新的大領(lǐng)主雄心勃勃想要沖出白河帶,幾個月來的你死我活,可沒少被這幫流竄在海上的水鬼下絆子,尤其是三面騎墻各方抬價的帕奎奧,鬼知道這幫家伙什么時候會披上一層制服搖身一變變成正規(guī)軍……等季覺一個電話打過去的時候,直接就轉(zhuǎn)到了弗雷德里克的老師——監(jiān)作大匠黃須的手里,大家頓時一拍即合。短短幾天的時間,各方力量在季覺的引導(dǎo)之下,在新泉完成了交織,劃分了各自的戰(zhàn)利品之后,達成了朋友交易。準備開席!至于……安全局?季覺發(fā)現(xiàn)帕奎奧的計劃時,整個人都被逗笑了:開玩笑,料理你一個水鬼頭子,難道還需要請安全局來助威么?!此時此刻,新泉的千里之外……深夜的彷徨海之上,火光沖天。千瘡百孔的蕩婦鎮(zhèn)在焚燒之中緩緩的坍塌和沉沒。一片凄涼。海盜們以掠劫所建立的樂園,終于迎來了掠劫的結(jié)尾。依靠著灰港的通行密令,偽裝成支援船隊,和內(nèi)應(yīng)協(xié)作穿過天然的迷霧帶之后,龍骸艦隊長驅(qū)直入,火力全開的攻破防線,直接化整為零,開始大肆掠劫。賺錢嘛,不寒磣,真要論海盜,北境才是祖宗!“帕奎奧這條老狗,還攢了不少錢嘛。”甲板上,艦長俯瞰著遠方燃燒的城鎮(zhèn),耳邊傾聽著匯報,美滋滋的咧嘴,看向身旁年輕人的眼光,也越發(fā)滿意。“干得好,弗雷!”弗雷德里克的神情復(fù)雜,此刻聞,不由得一嘆:“到底是被那個家伙利用了一把啊?!薄八^的盟友,也不就是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么?這世道,能有這樣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難能可貴了?!迸為L無所謂的擺手,忽然問:“你們說好的價格是多少?”“一成半?!备ダ椎吕锟说皖^回答?!敖o他兩成?!迸為L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這是你親自爭取到的?!薄盀椤备ダ椎吕锟算读艘幌?,旋即恍然,感激的低下頭。季覺吸引仇恨,為龍骸艦隊創(chuàng)造一個防御空虛、毫無抵抗能力的蕩婦鎮(zhèn),由龍骸艦隊去徹底掃滅帕奎奧的根基和后援。事已至此,交易已經(jīng)完成。艦隊其實大可翻臉不認人,什么一成半半成一的,沒聽說過,不知道。弗雷德里克自己瞎說的,做不得準。反正老子遠在北境,你還能咬死我不成?實際上,你不給的話,季覺也不可能確實找上門來要,搞不好咬牙就吃下這個悶虧了。不然呢?能怎么辦?找根繩子吊死給窩囊組上大分么?可惜的是,這個計劃有一千個一萬個好處,卻唯獨有一個壞處……那就是,你必須得當場干掉季覺,同時,承擔(dān)因此帶來的后果。不然的話,這孫子有人有地有技術(shù),有靠山有渠道有能力,還記仇記得要命,做事一貫不留余地,從來都是挫骨揚灰一條龍起步。萬一發(fā)狠直接爆起產(chǎn)能來的話,不用半年,過幾個月,你就能從如今和北境為敵的北方諸城的軍隊里,看到一大批成本價半賣半送的標準聯(lián)邦軍火了……為了這么點錢,砸了這么好的蛋糕,還要被這么個狗東西盯上,實在劃不來。還不如多分點錢出去,留點交情在呢。況且,如今北境正被千島貿(mào)易封堵,也是狂缺物資的好吧?“天涼了啊。”艦長垂眸,凝視著甲板上落下的灰燼和露水,輕聲感慨著,背手離去。這會兒的功夫,帕奎奧也應(yīng)該快涼了吧?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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